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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里是幽幽暖光。

    花厅里没有鲜花盛开,摆放着一些盆景,还放置了暖炉,很是暖和。

    秦王优哉游哉吃着大河镇独有的美食,还时不时点评一二:“当初在宫里时,每年冬季,本王都能吃到玉笋,不过都是大老远运送到京城,很不新鲜,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脆生生的玉笋,味道很不错……这松花蛋也挺有意思,看着丑陋,吃起来味道不错……”

    程弯弯接过话道:“既然王爷喜欢,那臣妇让人多备一些给王爷带回京城去,不知王爷何时归京呢?”

    “不是说了吗,本王不回京城。”秦王放下筷子,目光直勾勾落在她的脸上,“从小到大都在京城过年,早就腻了,今年就感受一下大河镇的过年氛围,穗恭人该不会是不欢迎吧?”

    他的目光,让程弯弯头皮发麻。

    她缓声道:“王爷也瞧见了,臣妇平日里有诸多事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招待王爷,唯恐怠慢,不如这样吧,王爷可以暂时去湖州知府大人府上住着,待得除夕之时,大河镇再请王爷前来吃年夜饭,定给王爷备办一场难以忘怀的除夕夜,如何?”

    “去湖州,那多没意思。”秦王的手肘突然放在餐桌上,整个身体前倾,距离程弯弯近了许多,他眨了眨眼睛,“穗恭人,冒昧问一句,你现在还惦记着死去的丈夫么?”

    程弯弯的身体往后移了移。

    本来她还想迂回曲折让秦王明白她的意思,但很明显,秦王不接茬。

    他的话都这么直白了,若她还婉转的话,似乎会给人一种欲迎还拒的感觉。

    她正了正身体,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既然秦王冒昧有此一问,那臣妇也冒昧问一句,秦王之所以留在大河镇,是不是因为臣妇?”

    秦王的唇瓣浮现出笑容:“本王还以为穗恭人永远都不明白本王的用意,既然穗恭人心里明白,那么请问,你是否愿意从了本王?”

    程弯弯都气笑了。

    她猜得没错,这秦王果然是这个意思,真尼玛有病。

    她一字一顿道:“从了王爷是什么意思,是暖一次被窝呢,还是嫁给王爷?”

    “嫁?”秦王眯起眸子,“穗恭人,你还真敢想。”

    嫁给他,那就是秦王妃,这大宇朝,能做他王妃的人屈指可数,但绝不可能是一个寡妇。

    “所以,王爷就是想让臣妇帮忙暖被窝?”程弯弯满唇讥笑,“平安县有青楼,王爷若是需要,臣妇这就让人将所有青楼女子请来,任由王爷挑选。”

    秦王眸子里浮现出怒气:“你竟敢拿青楼货色来羞辱本王?”

    他是王爷,送到他床榻上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那些青楼肮脏之物,他看不上。

    “那王爷您呢,不也是在羞辱臣妇吗?”程弯弯丝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臣妇即将四十岁,四个儿子,三个孙儿,早已为人祖母,这样的年纪,却要给人暖被窝,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秦王盯着她,突然笑出声:“所以穗恭人的意思是,想嫁给本王,做秦王妃就不是羞辱了?”

    程弯弯:“……”

    她有这个意思吗?

    这秦王真尼玛不是一般的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