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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六月底的一个夜晚。

    yín雨霏霏、闷热异常。

    这城市的上空,好象被倒扣上了一个铁锅似的,使得整个城市似乎都在被蒸熬着。

    在这个时间段里,正好是这个东方大都市的梅雨季节。而现在,正好是处在梅雨季节的尾巴上。

    这淅淅沥沥、绵绵不绝的小雨,使得气候变得又是闷热、又是潮湿的,令人实在是很是难受。

    什么都是湿的了,到处都有一股霉味。所以,也有不少人把它称之为霉雨季节。

    明明是干的衣服,可是,你用手摸上去,感觉还是湿漉漉的。好象没有烘干,穿在身上这感觉。。。。。。

    还好,这时局长家的人,大大地少了。不然的话,周母又要象往年那样。晚上,在厨房间里生起煤球炉。上面放一个铁架子,然后把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件的轮流烘干。

    往年,这一大家子的人,周母往往要烘到下半夜,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才能把所有的衣服都烘干。

    没办法,第二天这一大家子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等着衣服穿的,耽误不得。

    而今年好了,轻松多了。

    因为,夫人带着放了暑假的孩子们,去乡下葬父去了。家中呢,就剩下她与局长两个人了。所以,这家务活,就相应减少了许多。

    本来呢,岳父大人去世,作为女婿的局长,绝对应当去乡下送老爷子最后一程。你工作再忙,可以跟市长去请假。这么重要的事,市长大人绝对不会不通人情的。

    可无巧不巧的是,恰在此时,局长接到通知,即刻去北京部里面开会。

    这,可就有点不一样了。

    这,可就超出了市长的管辖范围。因为,部里面点名叫局长去开会的。

    尽管夫人心中老大的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圣旨”已下,不能“抗旨”不遵的。

    这个厉害关系,久在官场上“混”的夫人,她懂。

    对于家中来说,岳父大人过世,肯定是天大的事了。但对于一个“国家的人”局长来说,没有什么事能跟国家的大事相提并论的。

    实际上,这一点,作为也是“国家的人”的夫人,她心中也明了。只是,她在情感上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会要开几天哪?”

    “北京部里面沒说。听市长说,大慨得开个十天半个月吧。听说,这是为了下半年经济指标的落实,很重要的。今年上半年,全国的经济形势都不太好。所以,全指望着下半年了。唉,有的忙了。”

    “十天半个月?唔,那就让小香看家吧,我不带她去乡下了。”

    “什么!你想把她也带到你家去?”

    “本来是这样安排的,现在不了。”

    “。。。。。。”

    周母小香根本就不知道上面的对话,也不知道她本来是要随夫人一起去她的老家的。

    不过,她只是有点诧异。

    夫人吿诉过她,局长要去北京开会。得十天到半个月才能回来。让她在家中小心火烛,看好家门。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电话在局长的书房中,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派出所就可以了。

    然而,局长只出门了三天,就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忙得昏天黑地的。

    早出晚归不说了,就是回到家中,也不消停。他会一头钻进书房里,常常写东西写到下半夜,甚至到天亮。

    诺大的房子,原来住了一大家子的人,热热闹闹的。现在,只剩下她和局长两个人,既冷又静的。

    静的有点令人发怵。

    白天还没什么感觉。可是一到了晚上,她就有点害怕。一听到什么响声,哪怕是老鼠打架,猫抓老鼠的尖叫声,她就会浑身汗毛直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如果晚上只是待在自已房里不出来,那还好一点。可问题是,局长晚上还要在书房里办公,很辛苦的。她得准备好茶水、点心、牛奶什么的,到时候要送上楼去的。

    以前,这些“级别很高”的光荣任务,根本就轮不到她来做的。因为,这是属于“贴身服务”的范畴,以前夫人从来不麻烦周母小香的。

    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啊!只有她在家啊!她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今天正好碰上这么个天气,闷热异常。气压低到使人呼吸都感到有点费劲,恨不能打开胸腔来透透气。

    此刻,时间已到午夜十一点多了。周母小香躺在床上看着小人书,打发着时间。她要等到十二点钟时,去楼上局长书房里送牛奶与点心。然后,才可以睡觉。

    天气实在是太闷热了。她又没干活,还躺在床上不动。可是,汗也会渗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洗过澡不久,刚换上的短袖白衬衫,也全湿了,裤子也是湿漉漉的,感觉极不舒服,十分的难受。

    窗,全开着;门,也开着。然而,没有一丝的风。

    她爬起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钟。

    才十一点半,还得再等半个小时。

    因为,全身都被汗漉湿了,十分难受。她就跑到卫生间里,把自已脱了个精光,冲了个凉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