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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总统府的这桩丑闻,天堂孤儿院那些被衬得如同儿戏一般的争议热度被迅速压了下去。不多久,总统府的新闻发言人站出来辟谣,直指视频造假,存在恶意煽动民意的行径。

    孟副总统终于站出来说话,他西装革履、俊颜肃严,凛然不可侵犯一般:“作为o权的践行者,我绝不容许任何恶意污蔑的行为,这是性质极其恶劣的造谣事件,决不能姑息!”

    第二天,几个“造谣”人士迅速落网,当场承认伪造视频、博取眼球等犯罪行为。

    于是这个轰动一时的舆论事件如同以往每一次社会热点事件一般,喧闹到极致又渐渐冷却下来,虽偶尔评论争议,但总体上已翻不起太多波澜,社会依旧恢复了平静,看上去和谐极了,完全没有任何的灰暗面。当然,值得肯定的是,随着时代的进程,依旧还会有下一个社会热点事件,但无一例外,酝酿、爆发、平静,遗忘,这是它们共同的命运。

    在这个暂时平静的过渡阶段,一个以omega用户为主体的匿名网站上,有人发布了一项投票调查——“最想成为的omega人物”,这项匿名投票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连续三个月一度高居网站的热度第一。但令人意外的是,得票数登顶第一的并非是任何一个o权人物,而是屡遭o权抨击的温墨。

    【1l:哈,果然大家都一样口不对心,那我也木有罪恶感了,嘿嘿!】

    【2l:最羡慕他了,长得漂亮还是有用的。】

    【3l:我好想成为霍太太。[哭哭]】

    【4l:我好想成为霍太太。+1】

    ……

    【55l:位高权重的帅老公,谁不想要呢,其实并不觉得我比他差多少啊,可能差了些运气吧,呜呜】

    【56l:我屮艸芔茻!一下子炸出这么多娇妻!都特么也被躁狂症病毒给弄坏脑子了吧!】

    【57l:疯了疯了!这种菟丝花的存在简直就是o权的耻辱,居然还第一,没毛病吧!】

    【58l:回9l、18l、56l、57l,总算出现几个正常人了,我都特么差点以为进错地方了……】

    【59l:楼上几位少谈点主义多点实际的哈,想找个有钱有势的老公又没错,一样可以搞o权啊,凭什么一杆子打倒所有人~】

    【60l:得了吧59楼,不要侮辱o权了,承认自己就是想当一个卖肉娇妻吧,呕——】

    ……七七推文社:侵权致删

    【1080l:好绝望……想哭,怎么办……】

    【1081l:我好想成为霍太太。+999999999999999!】

    【1082l:不就一个匿名投票闹着玩的,也不知道上纲上线什么,我看有些人就是杠精!】

    ……

    【3569l:完了,我确信这个世界完了。】

    ……

    怀孕的日子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捱,对于温墨来说,除了肚子胀起了一个球,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同,那些被总结出来的孕期频发的孕吐啊、浮肿啊、疲惫啊、失眠啊……所有的不适症状温墨都没有,每一次的产检也很顺利,他享用着联邦最顶级的资源,任何的障碍他位高权重的丈夫都一一帮他扫除了,甚至在得知omega的孕期得到高契合度alpha的陪伴会度过得更顺利后,霍衍几乎取消了所有的应酬、出差,每个夜里都搂着他睡。

    他好像真的就是那个最幸运的omega,他拥有了令人艳羡的一切。

    黑暗中,温墨觉得无可名状的窒息,他像一尾脱了水的游鱼,在虚无的空气中弹挺着,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他要死了,他真的快要死了——温墨猛然睁开眼睛,额上一层的薄汗,原来是alpha的手臂横陈在他的胸口,他劫后余生一般咽了咽口水,轻轻搬动着那粗壮有力的手臂,高大的alpha发着浓重的鼻音,换了个姿势,继续牢牢将他锁进怀里。

    温墨能怎么做呢,他既没必要矫情地与这个alpha做着无意义的抗争,也不能义无反顾地毁灭一切,他身上已经一层一层地套上了太多的枷锁,他已经……看不到任何挣扎的必要了。

    可是啊,他又必须做点什么,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天堂孤儿院中。

    他想,如果他人生的开始就是错误的,那么至少他能、或许他能,努力地改变一丁点这样类似的错误。

    可谁能审判他的行为是否存在意义呢,他永远找不到答案。

    晨起的霍衍俯首亲了亲那块红肿的腺体,粗糙的指腹婆娑着,亲自给他贴上了信息素隔离贴,“二十了。”

    他隔着贴纸拿鼻尖厮磨着那温热,嗅闻着残余的一点白茶香气,感慨一般,“已经二十岁了。”

    居然一晃四年过去了。

    温墨一怔,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有些恍惚,远远地看着外面的太阳,原来二十年前的今天,他出生了,在一张腌臜的病床上,伴随着他生母的死去。

    “晚上我去接你。”霍衍自行穿着衣服。

    然而今天有个慈善酒会,温墨并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结束。霍衍早便看出了他的犹豫,冷嗤:“怎敢耽误温院长的大事,最迟六点,晚上必须跟我吃饭,餐厅已经订好了。”

    温墨套上了外套,轻声道:“知道了。”

    见他难得这样的听话,霍衍心下舒坦不少,不由掰过他身子,低声道,“又长大一岁,往后好好的,别总跟我闹。”

    他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又觉得没滋没味,便低头寻了他的唇来,极尽侵占,直到温墨开始挣扎了才放开。

    说到底,霍衍并不是一个具有浪漫细胞的人。

    这场由温墨举办的慈善酒会规模不大、级别也不高,但显然炙手可热,吸引了无数的名流政客,毕竟,一个霍太太的头衔会让酒会的准入条件变得很苛刻。

    酒会由霍氏四姐霍莺一路操持,这对经验丰富的她而言自是得心应手,但她很慎重,每一个细节都亲自上手,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在温墨面前,她早已收起了商业女强人的派头,一应毕恭毕敬,如同对待家主一般——霍莺永远是审时度势的商人,作为见证这对ao一路过来的旁观者,她再明白不过这个omega意味着什么。

    应酬当然不可避免,好在霍莺是个个中高手,她一路陪在温墨身侧,兢兢业业地帮他挡酒,间或聊些热络的话题,让场面维持着一种松快愉悦的氛围。

    温墨很轻松,诚然,在公众场所扮演一个极权人物的太太委实太过容易,甚至比任何事情都要得心应手,毕竟,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因为“霍太太”这个标签,他拥有任何可以任性的权力。

    当然,在这样的名利场,温墨分毫不介意这种类似于狐假虎威的权力,毕竟他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他只需要筹集成立孤儿院基金会的钱,那么其余的,他懒得再分半点心思自审。

    等酒会结束,二人站在宴会厅阳台上吹风,霍莺叫住了侍应,将空酒杯放了回去,她面上带着些酒精激发出来的陀红,“总算圆满成功,我可算给你一个交代了。”

    温墨笑,“四姐您辛苦了。”

    “哪里,往后需要帮忙的,随时叫上我。”

    霍莺笑得极其亲厚,不见往日的半分骄矜,她知道眼前人也并不见得想跟她多聊,但维持这样的联系已足够铺路,霍莺又自如聊了两句,便与温墨道别,戴上了墨镜叫上助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