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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一场几乎要致命的手术、熬过了三天两夜的昏迷,凭借强大的意志让自己清醒过来的霍衍得到了一个叛变的消息。

    那一股几乎撕裂他心神的狂怒令他强撑着身体赶回基地,当夜,他紧急召来军情部的几位高官开会。

    于是,他再一次明确获知了他最为看重的下属叛变的消息。

    他带着那个omega投靠了楚云阔,他目前最大的政敌。

    会议大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霍衍的面色极度的平静,他手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像是思考着什么东西,没有人能在他那张平静的面上看出什么,但谁都明白,这个强悍的男人已经处于令人恐惧的失控边缘。

    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发表什么意见,只垂眼敛目静默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气氛静谧得可怕。

    一个少校军衔的秘书打破了这个局面,他面色凝重地进来,靠近了霍衍,附耳低语了几句。

    霍衍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因动作幅度过大,他牵扯到了伤口,牙根鼓了鼓,定神片刻立刻往门口跨去。

    秘书匆匆跟在他身边,他窥着他的脸色,低声说道,“我第一时间发现便将事情压下来了,目前没人看见。”

    霍衍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点。

    秘书引着他进了张谦的办公室,他的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只剩下一台电脑,此刻,电脑的屏幕正打开着,桌面上所有的资料都清光了,只留正中的一个文件夹。

    这显然是专门留给别人看的。

    霍衍野兽一般的直觉知道,这是激怒他、令他发狂的东西,但他依旧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霍衍眼前一黑。

    那是他最为看重的下属与他最为宠爱的omega一起背叛他的物证,用他最难以忍受的方式。

    他看见了他omega的又一面,他眉眼含笑扑在另一个alpha怀里,娇纵又得意,他看见了他的柔软、娇嗔、稠艳、极致的美丽,他把展现在他床上的东西毫无保留给了另一个人,甚至多了很多他未曾看到的样子。

    那个表里不一的东西,怎么还有这么多样子?

    霍衍感觉手在不自觉颤抖,他猛然掏出了枪,对准那对ao一通乱射。

    秘书面色大惊,他上前扶住了霍衍,“长官,您的伤。”

    霍衍左下腹已再复被血液浸透,藏蓝的军装透着一股暗色,渐渐蔓延开来。

    霍衍怒喝一声一把推开他,如一只困兽一样,他甚至夺过秘书腰际的枪,不断朝着屏幕开枪,屏幕早已被炸得四分五裂,屋内黑雾腾腾,充满了刺鼻的气息。

    办公室大门被撞开了来,一群警卫冲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众人皆是惊住,不敢靠前半步。

    霍衍狞笑着,他握着那把枪管发烫的手·枪,像一只彻底被激怒的狂兽,他面上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神情了,他目中充血,形容疯狂,煞气震天,叫人浑身觳觫,有些警卫甚至被吓得退后几步。

    看着那堆噼里啪啦闪着火花的已看不出原状的一堆东西,霍衍的身体晃了晃,一下栽到地上。

    “长官!”

    “长官——”

    霍衍的意识消失凌乱向他冲来的匆忙的脚步中。

    轰隆一声,半边的天穹骤然亮了起来,人间得以有那一刹那的光明,旋即陷入更深的黑暗。

    片刻之后,瓢泼大雨倾覆,大地陷入一片混沌。

    这是一间很洁净宽敞的卧室,壁炉里里噼里啪啦烧着柴火,有着融融的暖意,与外头的狂风骤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愈发显得房间里的宁和适意。

    温墨的身体深深陷入了暖软的被褥中,他面上有着不正常的红,但他睡得很安宁,眉目平和,有着恬淡的睡颜。

    医生起身了来,他收起了听诊器,与一旁的张谦道:“他高烧不退是因为生殖腔遭到强制的性·行为,有撕裂伤,不过虽然耽搁了几日,但好在不需要动手术,不算太麻烦,这两天按时服药,好好休息,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张谦清冷的眉目显出几分不易被发觉的阴翳,但很快又散去了,他低声道:“好,谢谢医生。”

    他朝着门口吩咐:“小赵,送医生回去。”

    门口的男人应声候命。

    医生与他鞠躬,拎着随诊箱跟着门口的男人出门了,门啪嗒一声被带上了。

    张谦坐在了床边,为床上的人拉高了被子,他垂眸看着他,半晌,他支起手,轻抚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