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一进门,一阵细细的甜香扑面而来,熏的江婠双膝一软。两个婷婷袅袅的美娇娘趁势上来搀扶她,一个抱左手,一个捧右臂。

    女人的声音酥酥麻麻,挠的人心里直痒痒,“呦,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

    江婠四处打量着这里的摆设,雕花镂空窗棂投下斑驳的日光,厅堂中横摆了一张青玉桌案,上面尽是些名人字帖,再向前看,花魁月娘正站在白玉砌成的台中央起舞,身姿柔美,婀娜曼妙。好一个妙人儿,即便是身为女子的江婠也忍不住驻足细细观赏。

    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湮灭,不知为何,原本饮酒作乐的酒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碗箸,众人目光一时间都齐刷刷看到了这位新来的公子身上。

    环顾四周却不见莺莺的半点影子,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她刚要走,那两个娼儿不肯送手,反倒是身子一软,贴了上来,香气越发扑鼻,熏的江婠眼前一黑。女子仍纠缠道:“这位公子生的如此俊俏,怎么刚来就走,想必公子也是来看月娘的吧,您放心,还有半个时辰她就到厢房侯客了。”

    江婠轻轻一挣,甩开了两个女子的手,“请二位自重!在下是来找人的,并非要看那什么月娘!”

    “呦,您可别说笑了,来我们这秦桑馆的,谁不是为了一睹月娘风姿,怎的,偏就您不好这一口?”

    身姿妖娆丰盈的女子开始阴阳怪气的出言讽刺。江婠本不想理会,找莺莺要紧,她才不想节外生枝。

    忽有一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看,许是这位小公子第一次来,胆怯了。不如二位娇娘放他离去,这钱,我替他付了。”

    江婠心下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个娼儿一直缠着自己,原来进这种地方,不管做什么都是要给钱的。

    她寻声仰头瞥了一眼说话的男人,只一眼,却让江婠心头一惊。

    男子示意身后的随从拿银子。

    他的奴仆亦不似寻常人家的仆人,看身形步态显然是练武之人,再细瞧他的主子,身姿挺拔,生的剑眉星目,语气虽是懒洋洋的,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可凤眸中透出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的纨绔浪荡子。

    江婠循着男子的礼节,对他抱拳道:“多谢。”

    既然这人如此爱充脸面,不如就遂了他的意。

    男子似是不在意地浅浅笑着,一手缓缓摇着玉骨折扇,目光却牢牢锁在了江婠身上。

    江婠瞪了一眼那两位拦路的娼儿,道:“这位兄台为我付了钱,在下总不能白来这一遭,敢问二位姑娘,方才可瞧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子?”

    “嘁,这人来人往的,我们怎么能瞧见。”那女子见她问东问西地,一甩手帕甚是不耐烦。

    另一个女子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哎,客官说的可是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公子?面容十分清秀?”

    江婠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忙说:“对,就是她。你可见过?”

    “哎呦……那公子好像是被雷五爷给带到……上房了……”

    江婠被她们说的一头雾水,反问道:“哪个雷五爷?”

    “嗨,想必公子不知道,就是那个,那个……”

    “专爱男色的雷五爷呗。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瞧你支支吾吾的样子。”

    江婠只觉得心中血气翻涌,想必此刻要杀人的心思已全部写在了脸上,“他在哪儿!”

    那两个娼儿看着江婠的神色不对,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凉意,拿手中团扇指着一个方向,结结巴巴地说:“在,在二楼天永阁。”

    江婠无暇顾及其他,直直冲奔楼上,未发觉适才那位男客也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后。

    还未至房门,忽听得一声惨叫,“救命啊!救命啊!”

    屋内男人的声音略显油腻,“小心肝儿,我可是很久没见过你这般模样的人儿了,乖乖地别乱动,五爷我自会好好疼你的。”

    江婠疾步冲上前,一脚踹开房门,大吼道:“住手!”

    莺莺泪汪汪的摔在地面上,身上的衣衫凌乱,看见江婠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大喊道:“姑娘,救我!”

    雷五爷的好事被坏,一肚子火气,他一撸袖子,看着门口的江婠,“呦,我老雷今日运气好,先是碰到一个女扮男装美娇娘,又遇见了一个清秀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