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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眼前一亮,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新奇的事儿。

“娘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怎么会有假,我娘亲可是和我说了,是非经过,皆有定数。”

听着七夜的汇报,顾千渝微微有些讶然,他喝了口茶水,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单纯的心思了。

肮脏久了看什么都是肮脏的。

“七夜,你去查查夏寒章的原配夫人。”

他倒要看看这小孩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锣鼓喧天,红烛催妆,青庐交拜,大礼成。

夏瑾禾也在现场,皇后娘娘很漂亮,手里还拿着一块红色的帕子,衬的她愈发可人,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有些过度苍白的脸色。

皇上身穿红袍,大赦天下,满朝文武,皆面露喜色。

夏瑾禾也有些心动。

哪个女人不想风光出嫁,得到天下人的祝福呢?

只是她这辈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想到这夏瑾禾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房顶上的顾千渝没忍住嗤笑一声,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这样想来,他那天还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一阵风过,七夜单膝跪在了顾千渝身前。

“回主子,夏美人的娘亲是京城富商家的女儿,听说是在京城的一家画廊里,她见到夏寒章就移不开眼睛,谁说都不行,死活要嫁给夏寒章。”

“那时候的夏寒章不过一介书生,不曾想他中举之后,直接忘记了糟糠之妻。也就有了今天的这出闹剧。”

顾千渝没什么反应,眼神看向虚空处,“那她可还活着?”

“好像五年前就死了,说是被夏瑾禾给克死的,说来也巧,隔日,夏府的老祖宗也去了。”

“……”倒是个狠角色,出嫁那天还要去灵堂询问自己母亲合适与否。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夏寒章认为夏瑾禾定是不祥之人,直接将还是孩童的夏瑾禾扔到了山上。”

顾千渝唇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些,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这样都还能活到今天,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几天还是得盯紧她。”

“不是,这夏瑾禾好像是被山上的一个人捡走了,近几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认祖归宗,就被夏寒章猴急地送给皇上了。”

“属下感觉这夏美人傻的很,就算是后来宫斗了,也只有背锅的份。”

“……”这倒是真的。

不过——

“宫斗你不参与吗?”顾千渝幽幽地来了一句。

七夜吞了吞口水,“我……能不参加吗?”

顾千渝没说话,眼神一凌,早春的空气似乎都结出了冰渣子。

“属下参加……”七夜声音越来越小。

“我估计也就这两天入宫了,回去挑几件喜欢的衣服穿上,然后去那儿等我。”

顾千渝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去勾栏院这样的地方,都快过去一周了,也只是称呼红袖招对面的那个地方叫“那儿”。

七夜点点头,刚刚要退下,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也要去?

怎么主子去花楼也要带上自己?

只是顾千渝根本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七夜回头,早已经连顾千渝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

七夜没了办法,只得去成衣铺子随意挑了几件薄纱似的裙子。

他虽然也没吃过猪肉,但是他见过猪跑。

勾栏院里面的姑娘就喜欢这样轻轻凉凉的衣服。

所以当七夜看到自己主子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襦裙,坐在主位上抚琴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主子……”

一曲罢,顾千渝被老鸨扶着回了厢房,七夜还有些魂不附体。

他离开也就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家主子就已经成为花魁了?

不过,顾千渝长相妖孽,一双凤眸黝黑不见底,又似乎总含着情,眼神放空的时候,甚至看一只狗都是多情的。

这样想着,顾千渝这么快就成为了花魁,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等老鸨走后,七夜才缓缓开口,“主子……”

他本以为顾千渝的女装怎么也会有些违和,不曾想他抬眸的一瞬间,脸颊微红,眉目含情,相比之下,京城第一才女似乎都失了颜色。

“看什么?”顾千渝喉结上下滚动,“还不快去换衣服。”

“啊?”

“换什么衣服?”

顾千渝轻飘飘地看了七夜一眼。

七夜脑瓜子瞬间就炸开了。

似乎顾千渝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回去挑几件喜欢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