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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个可能。”徐梅玉将烧饼的侧面往夏瑾禾面前倾斜了下。“瑾儿,你看。”

夏瑾禾还没来的及细看,就被顾千渝往怀里带了带。

“相公,没事,这蛊虫的卵是有一定生存条件的,北辰国天气湿冷,根本不适合蛊虫的生存。”

“所以这幕后之人才会费心费力地寻找童男童女温养蛊虫。”

夏瑾禾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千渝还是不放心,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绣制的面纱,挡住了夏瑾禾的口鼻,“还是要小心些的。”

徐梅玉:“……”

“所以,和安公主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夏瑾禾:“如果何秀秀说的是真的话,这和安公主怕是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子了。”

“不过,师父,何秀秀这段时间有再次清醒过吗?”

徐梅玉摇头,“没有,醒来的时候,双眼空洞,却又四处乱瞟。”

“这一看就是被人控制住了。”

顾千渝:“我们还是得再去莲花再看看。”

几人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木制的门发出了两声闷响,接着就是小太监轻细的声音。

“渝娘娘,皇上找。”

自从上次皇上当面揭开了顾千渝身份的后,他就再也没在皇上面前穿过襦裙。

这次也是一样的。

议事的厢房里,北辰溪第一次感到紧张,他登基的时候没有,第一次上朝被丞相当众拉下脸的时候也没有。

但是现在,他特别害怕顾千渝觉得自己恶心。

他低着头,衣袍下面的手紧握成拳,有些不敢看顾千渝。

他怕,他看了,就再也忘不了了。

顾千渝脸上的表情一如平常,北辰溪不说话,他就规规矩矩地站在那。

良久,北辰溪的眼睫颤了颤,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发颤。

“朕……朕……还可以叫你渝渝吗?”

“陛下随意。”

顾千渝声音温润,和女声时的娇软不同,在北辰溪的心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那你……恨朕吗?”

顾千渝:“如果陛下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些,陛下大可不必浪费这个时间。”

北辰溪喉结上下滚动,看着顾千渝有些苍白的脸色,没忍住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握住顾千渝的肩膀。

却落了个空。

“渝渝……”

“草民不值得陛下如此。”

“渝渝,不是这样的,原本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北辰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带上了些哽咽,“你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就当朕求你了……”

顾千渝没说话,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我求你了……”

他不知道皇上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印象里,北辰溪虽然有时候赏罚不公,但总归这些年来,在他的治理下,北辰国也还算安稳。

更何况北辰溪幼年执政,早就在朝臣面前树立了威望,不曾想,如今在朝廷上叱咤风云的九五之尊竟然可以卑微至此。

“陛下不必如此。”顾千渝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句话。

北辰溪的心口突然开始剧烈的绞痛起来,看着这样淡漠的顾千渝,他再也撑不住了。

原来,再他心底,还是希望顾千渝可以假装上前安慰自己一下的。

哪怕只有一句话也行。

然而,顾千渝并没有。

他还是站在那儿。

清冷矜贵,冷淡至极。

想来,顾千渝是没有爱过自己的。

眼泪不知何时夺眶而出,打湿了北辰溪的衣袍。

顾千渝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子,给北辰溪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北辰溪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旧梦已碎,他的心结也停留在了过往,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快到他心闷闷的痛,药石难医。

良久,估摸着北辰溪大概缓过来的时候,顾千渝说了今晚意义上的第一句话,“这事是我对不起你。”

……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顾千渝回来的时候,徐梅玉正陪着夏瑾禾用膳。

轻风拂过,眼前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弯似月,一双朱唇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千渝见状没忍住上前把女孩圈进了怀里。

“怎么不等我。”

夏瑾禾:“这个点了,我和师父以为你会留在北辰溪那儿用膳。”

徐梅玉端起桌子上的青梅酒喝了一口,上下打量了顾千渝一下,“怎么这次没见你去换衣服?”

“北辰溪没碰你?”

顾千渝点了点头,“他竟都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再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了。”

“总之我和北辰溪,目前还是可以合作的。”

听到这话,夏瑾禾偏过头去,有些不满。

“怎么了?”

夏瑾禾有些霸道,“相公,你刚刚说错话了,你要我和我道歉。”

“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