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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氏是瞧不起乌雅氏的,却也是心知肚明的,在心底里对乌雅氏多加防备。可事实并非小说那样,并非自己之前想的那样的简单。如今能保住其身,多的心思都没法子使了。

原本想着,有三妃在,她本就疲倦不堪。安嫔得宠,有子嗣,她更不怕。就算历史有错,那也是一个汉女,这她还是有法子的。只是,这底下这个乌雅氏,佟氏想着就是越发的心里突突地。就是自己的儿子,都能狠得下心的女人,想想谁在宫中没有做过什么腌h,顺水推舟抑或冷面旁观的事儿?可如今,想想她就怕了!

历史上,夺了乌雅氏儿子的,就是她!可那时的她,是受尽康熙怜爱的佟贵妃,不是现在这个只得抢人封号的德嫔!她没有原身七窍玲珑之心,没有原身与皇上之间的熟悉,更没有宫中都没有的书香气质。她做不来那个样,所以本该是佟贵妃的她,只能如此了。双鎏的忠心耿耿,她更是不敢靠近。才会忍着心底莫名的情绪,远离了她。

但是如今,佟氏心里疑惑,这些日子做的,到底值不值当?

这夜,许多人都难安。

听闻了皇上没有翻牌,就寝乾清宫后,都纷纷熄灯夜眠。

贞贵人乌雅氏听了,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苦笑,眼底的坚定却不曾有所摇晃。只吩咐了奴才在外守候,便是自个歇息了。

景宸从不怜惜谁,可看着那一个个心思活跃起来的嫔妃,又不免叹息。这宫里头的女人,当真不是什么人都做得来的。乌雅氏有孕,就算有宠,可是皇上表现平平,昨夜更不曾去过永和宫。一下子都打起了那肚子的算盘,想想也是,安嫔和德嫔有孕,惠嫔安分的守着保清,还有荣嫔生怕独子有差,哪里瞧得上这贵人之子。

算来就剩下了三妃五嫔可以抚养这个孩子了,乌雅氏身份低位,肚子里尚不知是男是女,可景宸眼下不过一个除了皇上,根基不是很稳的嫔妃。虽然一向是高傲示人,如今也不曾有什么表示,但宫中女人都留了心眼。

宣妃,那样的年纪性子,还有身份,莫说别人,就是皇上也不会允许。而纯妃一个新人,身子又不好,也是不可能的。宜嫔,敬嫔,成嫔和端嫔都成了许多人的注意点。特别是端嫔一向不得罪人,又有过子嗣,多少有些经验。而剩下的僖嫔,那可是贞贵人的主位。自然是最看中的一位。对着嫔妃,都有了些许的谨慎,只不是这份谨慎是为的什么了……

宫中汹涌暗起,许多人都看紧了三个肚子。

而景宸也发现,钮钴禄氏两姐妹竟是相互好像和解一般,无论请安还是什么,宛若双生的携手同行。而皇上对待钮钴禄氏贵人也好像好了许多,别人对此着急不已。景宸却不觉得,要知道钮钴禄氏本来就不是什么厉害人。比那心底的隐私而言,真的很少,就是因为性子很直。倒是让人钻了空子,那个本就要失去的孩子,也就这么没了。

之前对钮钴禄氏也不过是面上出出气,对于暗地里的那个人,景宸想到就觉得极恨。

钮钴禄氏好似重新得宠,连着那个皇恩寡淡稀薄的嫡妹纯妃,也有了几分恩宠。其实,若不是四大辅臣,想来钮钴禄氏的命运,应是极好的。

时间就这么过去,平平淡淡的。

念着时间,也差不多要去看望太皇太后了。

景宸起身,让佛拉娜好好的妆扮自己,意要修妆夺目。佛拉娜很是高兴,但景宸心性于此寡淡。虽是笑着,可那眸中的冷意却是犹如六月飞霜,冰冷刺肤的。佛拉娜一心的激动,也就沉下了,手上动着,心里涂画的那个娇媚,艳压群芳的模样,竟成了个冷峻秀丽,宛若霜天的冷美人。

佛拉娜看着不禁怔愣,却不料景宸很是满意的一笑,拿起了眉笔,轻轻地在眉上勾勒着。

那其中的漫不经心,直到木樨急忙进来,景宸低头看着腕间闪过的紫光,妩媚一笑。

唐嬷嬷等人听了木樨的话,条件反应的看向景宸,正巧看见景宸这般,不由得心里一跳。总感觉,有什么……

慈宁宫竟爆出了危急的信!

皇上即刻挥退了所有的奴才大臣,去了慈宁宫。听了这样的相信,就是身怀六甲,已经显怀的安嫔等人,都急忙的赶去了。

景宸也是很早就到了,进了慈宁宫,秀眉轻蹙,恰好带着几分担忧。

“皇上金安。”

康熙听了太皇太后身子不好了,很是着急。听了景宸的请安,也是叹了口气,看太皇太后闭目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才是心中复杂的转身。

扭头扶手将景宸扶起,想说什么,却见景宸的素颜竟是带上了几分妆扮。那是一种自然的反映,看着景宸的眸中一下子变得黝黑。

景宸却是恍若不知的起身,对着康熙道“皇上不要着急,太皇太后可是有福之人。凡人都有三灾五病的,过了这道坎,也就好了。”

“哼,你说的,倒是容易。”景宸说到凡人时,语气很重,但康熙不明其意。只是想到,景宸竟犯了忌讳,到底是什么缘故?是真的没注意,还是……

景宸粉唇微动,看着康熙,却终是没有说什么。那份小心和关心,康熙却又不忍心那般受了委屈。只是景宸好似没注意这些,转身去看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向来身子无甚。到底是长辈,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宸看向了苏麻拉姑,带着几分担忧和责怪之意的问道。

“回宸妃娘娘的话,主子平时有些小病,可也没注意。这好一段时间,都是闭门修养。眼看着要好了,只前儿受了些风寒,也将养着。今儿娘娘说要来看主子,和主子一起走走,便很是高兴。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想着等娘娘一来,再叫上皇太后一起,结果……”苏麻说着说着,便是心起悲痛。要知道二人自小一起,从科尔沁走到现在,其中的情分,是谁都比不上的。可这么一个生死相依的主子同伴,如今病重,哪里不着急。

景宸的责怪,康熙听着其实很受用。不管他跟太皇太后最真实的关系如何?可那是他的皇幺嬷,是把他扶上此位之人。景宸受太皇太后恩宠,这表面上功夫总要过去才行。

苏麻是聪明人,心知自己受皇上尊敬,也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罢了。因此,对皇上,是真是假都有那几分的关心。两人的关系比那些个的奴才好,可在景宸眼里却是微妙了。

不过景宸只一心关注太皇太后,一副担忧的模样的问起太医等,倒是让苏麻心里松了口气。

后来来的嫔妃,都在外头候着。只有宣妃进了来,和景宸一起在旁伺候太皇太后。

如此几日,景宸以纯妃体弱,宣妃要顾料宫中前后,便是打头守着太皇太后。便是俄尔敦,景宸也是吩咐后,养在皇太后那儿。俄尔敦也乖巧听话,更不曾闹,只是等用膳了,便跟着过来,陪景宸说说话。

景宸全心全意的照料,虽然太皇太后是急病,昏昏沉沉的倒是醒了几回。后来慢慢的能起身,逐渐的有了起色时,却出了事儿。

看着太皇太后气急晕倒的模样,便是心里笑着去叫了人,去通知皇上。

“到底怎么回事……”康熙进了殿,只一脚就踹在了那个在底下跪着,不断的求饶哭啼的女子。听了太皇太后气急攻心,身子不好的信儿,看着那女的,眼神之狠厉,恍若要吃其骨肉般。

“皇上,新月只是来和太皇太后为当初道别而已。即便太皇太后不明白新月和努达海的情分,只要拆散我两,新月也不敢说什么。只希望能在临行前,可以和努达海再见一面……啊,皇上!”看着康熙的狰狞模样,抚上额尖那儿鲜血缓缓得了流着,不由得心中一悸。唤着皇上,更是柔指千肠。那副娇弱模样,当真是可怜可惜的,若是平常,康熙都不由得点头一赞此女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