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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景宸看来不错的新月,在钮贵人看来是极厌恶的,而佟氏则是隔应,恶心的。

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佟氏作为新新人类,徒然到了清朝,在内心里她是高傲,是瞧不起钮贵人等嫔妃的。更何况她是经过文明教育下成长的,对这鼎鼎有名的琼瑶奶奶笔下的新月格格实在不喜,也很是看不上。

特别是这一阵子的相识后,若非作为女主之一的新月一心在努大海身上,佟氏早就下手了。

只想着能有个机会借着新月来上台,引得皇上的注意。想此,虽不耐新月这么直接的为她惹了钮贵人,但钮贵人本就与她不对付,而且娴贵嫔在这,想来也不会傻傻的对她下手。这么想着,面色也好了许多,心里有了掂量。

于是,佟氏忍着恶心抬头似感激的对新月微点头。

“还请娴贵嫔,钮贵人原谅,婢妾有错。格格进宫前便是宠养大的,性子难免纯真,言语直了些,若有冒犯,还请娘娘大人大量,饶了则个。”佟氏还记得在少年天子顺治帝背景下新月格格的剧情,觉得身份不高,只得好话说着,先把新月稳住,还能让她记她的好。

只是却忘了,如今的皇上不是爱新觉罗福临,顺治,而是爱新觉罗玄烨,康熙。是两个不一样的皇帝,是真实的人,而非一个女人笔下的爱情囚奴。这里的人是真的,后宫也是真的……

双鎏看着娴贵嫔很是怡然,钮贵人愤怒,新月格格简直就是往火上泼油,而主子还这么出头,她对这新月格格是越发的恨,却不敢徒然出面,这毕竟不是以前,主子待她如何可以不介意,但主子并不信任她……

“好了,都起吧。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你们一人一堆话,可听着我糊涂了。”景宸由安布拉搀扶着,看着三人如此模样,不禁好笑“且钮贵人不是应该在坤宁宫么,就怕扰了太后,还特意走远路,怎么钮贵人一眨眼反在我前头跑东六宫来了?”

钮贵人气急。

却也忍着“皇后倦了,娴贵嫔前脚走了,后脚我也就出来了。却不想竟听得有人大庭广众之下说些不知廉耻,跌了身份,下作不该说的话,皇家是要面子的,更何况还是宗室格格和咱们的好妹妹佟贵人,这如何也不能置之度外啊。”

新月低着头,眼光一闪,皇家是要面子的?

佟氏只觉得有些怪异,却也被钮贵人这么一说,心思便给抛到一边,只想让这该死的钮轱禄氏给消失了才好。

“钮贵人言语也太直了,看佟贵人小脸白的,我却还不明白事情缘由?竟能让过路的钮贵人听了都忍不住这般出面,不顾这皇家规矩的大吵大闹。”

钮贵人听着脸都绿了。只觉得娴贵嫔真和自己有仇,若不然怎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落她的面子,她还何以把佟贵人给收拾了!难不成,还不惜想扶持了这糊涂的佟贵人来与她做对?心里暗气,却不想景宸又道“时辰也不早了,还要去慈仁宫呢,便不在这耽误了。这事我是不清楚,新月格格到底是慈宁宫的人,到时我和太后说道一声,钮贵人还是拾拽一番,留些许面子就是。”

钮贵人虽不喜,但景宸是个宫中有地位的嫔妃,虽同为嫔,就是私底里不服,但也不能与景宸平起平坐之说。再说,景宸也不是无地生世之人,马上就要往慈仁宫去,也不得不为景宸做的安排而遵从。外听得景宸只要对新月格格面子上好了,不丢了慈宁宫脸面就好。却丝毫不提佟贵人,再不拿佟氏乃皇上表姐的身份来说辞,想到佟氏也只是她侧殿的嫔妃,心里也舒坦,心里的别扭也消散了许多,面上也是实实在在高兴地应了。

景宸看钮贵人一脸的高兴,只觉好笑的上撵去慈仁宫了。

佟氏看着景宸就是走了也不曾真的给过正脸,与她说过一句话,便是面上的求饶,好话也没有。更不肯为了她这个皇帝表姐软上几分,只觉得气急,也实在嚣张。

景宸自不知佟氏所想,到了慈仁宫便规矩的请安,再把清芍香给点上。

“太后觉得可好?”

“不错,这香就是舒坦,且淡淡芍药清香,也就你景仁宫琢磨这些个了。”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很是满意的道。

皇宫不比科尔沁,皇上对科尔沁的浓浓的香不对味,太后也老了,久而久之呆在宫里锦衣玉食即便念着科尔沁,身子却不若以前,味浓了,太后也受不了。

景宸弄的清香,太后喜欢,皇上闻着也舒服,多来慈仁宫几次,太后便更喜欢这香,还有这人了。

因此景宸不时都会弄些香送去,只见太后满意的笑着,许是高兴,睡得好了,看着精神也好了。

“太后喜欢便好,论来皇后娘娘身子不舒坦,今日还为了七阿哥的事费尽了心思,可谓是慈母之心,兆琳实在汗颜。兆琳不若钮贵人自小大方,受福晋管教之道,打理后宫是一套一套的。兆琳是拍马也及不上,如今还在后花园训着佟贵人和新月格格,能替皇后,太皇太后还有太后分担后宫一二。兆琳均是细碎的东西,只琢磨这些个,只想届时太后舒坦了,俄尔敦在这,也不怕扰了太后清静。兆琳也能闲下来,偷些懒了,便就是兆琳最大的能耐了。”景宸似不经意,温顺的笑容,话却说的灵巧乖俏回着。

皇太后听着景宸的话,面上一笑,眼底的惊疑却是一闪而过“好,哀家竟是成全了你躲懒。哀家今日便做回坏人,你赶快滚回去,等俄尔敦醒了可别在哀家面前又一番模样,可怜巴巴的,哀家可不是怜香惜玉的。”

皇太后亲热景宸,对俄尔敦也是多加喜欢。只在私底下,也是唤着五公主毓琳的小名——俄尔敦。

景宸一脸的无妨,笑着“太后只管放心,兆琳何时说过假话?不过是躲懒,哪还能期盼太后待我怜香惜玉的,兆琳绝对没有二话,便让俄尔敦在慈仁宫,替我这个额莫出几分孝心罢了。”

太后无奈一笑,指着景宸笑骂“你这只赖猴,真真够脸皮。说这就为了躲懒,还左一句右一句的理由,还头头是道的。只问你,你那尚未戒奶的俄尔敦如何替你出孝心?”

景宸面上一晒,又听得太后道“得了得了,哀家可不愿做那坏人,遭了孙女记恨。平时还罢,如今安也请了,快拎你那丫头走吧。哀家一把老骨头了,可顽不起。”

景宸心里一喜,面上是真真满意的行礼去了后边暖房。看到正睡着裹的像吉娃娃似的俄尔敦,便抱着拢了拢衣领,护着外面的小脸,坐着轿撵回景仁宫了。

等回了景仁宫,景宸听得宫中竟有了佟贵人因对娴贵嫔不尊敬,竟被钮贵人好一顿责罚。皇后分权,钮贵人手上拽了些宫权,便做主把佟贵人禁足了两月,还要抄写女子等闺书的传言。

消息走漏,钮贵人又是一番发作。

景宸听着忍不住一笑。

许是新月格格身份实在不妥,钮贵人不觉得佟贵人和新月格格与娴贵嫔有冲突,自不信景宸真那么好心。想到新月格格进宫后天翻地覆的一堆混事,想来太皇太后对新月格格隔应的。

都知道新月格格的作为都是为了威武大将军,当时和着宫中嫔妃,钮贵人她听到的能有什么?何况她当时只是路过,佟贵人与新月格格在后宫相见,太皇太后不可能不知道,想来太皇太后是有所安排的。皇后还在,但身子弱,早就不管事了!她如今出面,少不得要与太皇太后通报一声,谁知道到时太皇太后是个什么意思?她的一切怕都不会不妙。

于是她刺了佟贵人一通,知道佟贵人不过小人,会有所行事,却不想这下作传的也太快了!说辞太直白了,她如今可是有宫权的人,消息又是储秀宫传出来的!只怕佟贵人没下来,娴贵嫔便要下手,她也捞不到好处。在上面人看来她便是那上不得台面,担不了大任的气量小人!太后也少不得一番发作!

钮贵人查了一下,慈宁宫,慈仁宫,便是乾清宫都有了传言,思量后又恨又惊,这佟氏的人脉竟那般广阔!

暗恨这佟贵人浪费这些人脉,做事愚钝,直来直去的手段却偏偏打得她措手不及,还弄得这个模样,倒是可惜了佟氏的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