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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嘈杂的房间里,一位青年不断的扭动着身子,一边扭动一边喃喃着:“沙其儿,亲一个嘛,嘿嘿,就亲一个……”

    “砰砰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让青年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嘿!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我的美梦。”青年双眼通红,正梦到最关键的时刻,马上就能一亲女神的芳泽了,这关键时刻竟然被打扰了,让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鸟窝一样的头发,凌乱的胡渣,阴郁的眼眸,看着有些邋遢。

    青年“啪”的一声,怒气冲冲的拉开了房间的大门。

    当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青年的怒气当即消散,略带讨好的说道:“王大哥,你怎么来了。”

    “吴羊羽,你还能更邋遢点么,欠我的三千三百二十八个赏金点什么时候还。”王子吉看着吴羊羽这邋遢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王大哥,放心吧,下个月我肯定还,真的,你要相信我。”吴羊羽尴尬的说道。

    至于王子吉说他邋遢,那他是不赞成的。

    但凡那些伟大的艺术家都是像他这样不拘小节的,虽然他不是什么真正的艺术家,但他一直有一颗向往艺术的心啊。

    这些话他也懒得和王子吉说,就算说了,王子吉这个暴力份子也是不会明白的。

    “下个月?这话你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还有,你说你好好的染什么头发?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地染了个头发。白发飘飘多帅,你染什么头发。”王子吉每次看到吴羊羽的黑发就一阵不爽。

    “妈呀!这话你也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梦想,一头白发多招摇,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当然这话吴羊羽是不会当着王子吉的面说的。

    “我也想留白发啊,可是每次和你在一起,看到你这神采飞扬的白发,再看看我那暗淡无光的白发,我自卑啊,和你在一起,你说我得承担多大的压力。”吴羊羽知道每次只要他这么一说,王子吉就会消气。

    “是么?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挺能体会,毕竟和我这么拉风的男子在一起,你有压力也是难免的。”王子吉略带矜持的说道,还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

    吴羊羽看着王子吉如此骚包的神态,恶心都快要吐出来了。但没办法谁让他欠他这么多的赏金点呢。

    “你能理解我的心情,那是最好不过的。那个,王大哥,你能不能再借我五十赏金点啊,我穷的快没钱吃饭了。”吴羊羽含情脉脉的看着王子吉。

    “五十赏金点?好说好说。”王子吉掏出了卡片,看在吴羊羽这么实诚说他帅的份上,他很大方地划了五十赏金点,接着拿出一个小本本,在那一串串的数字下面,把这五十赏金点加了上去。

    “你悠着点花。在实力上你得用点劲了,我在上面等了你这么久,你还是没上来,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下来都要花十个赏金点,这十个赏金点你以为那么好赚啊?”王子吉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吴羊羽。

    吴羊羽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挥金如土的土豪,还十赏金点很难赚?下来的目的明明不是只来看我,还把话说的这么漂亮,真不要脸。

    但看在刚到手的五十赏金点的份上,他忍住了吐槽。

    “放心吧,再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会上来的,放心,妥妥的。”吴羊羽的卡上多了五十的赏金点,心情很是愉悦。心里已经在想等下是去吃银彩冰鲍呢,还是去吃晶莹熊掌呢,这个问题得好好的考虑考虑。

    当然,不管吃什么,反正王子吉会付钱的,他只要想好吃什么就行。

    “不和你说了,我去看沙其儿小姐了,你赶紧洗涮,等下请你吃饭。”王子吉说完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走路一摇三摆,白发飘飘,很是骚包。

    吴羊羽早就知道王子吉会如此,看沙其儿才是主要的,他只是附带的。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他一边亲切地挥手道别,一边暗骂王子吉的骚包。

    进房间洗刷了一番,洗刷完毕,却是没有立马前往酒馆去找王子,而是点上了一支烟,默默的沉思了起来。

    吴羊羽心里是明白的,王子吉对他确实很好,虽然每次都说要来讨债,但到现在也没向他真正的要过,反而每次都会再借他一些。

    像今天这个情况,在这十年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的心情稍微有些烦躁,烦躁的并不是王子吉向他要债。

    而是那奇怪的梦。

    他又再次做到了那个梦。这个梦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梦里面他的名字叫阿银,带领着一大群战友与密密麻麻的魔兽们做着斗争,每次只要他做到这个的梦,梦的开头都是一样的,都是在与魔兽进行着战斗。

    还好梦的后半段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比如这次,他就梦到了他的女神沙其儿。

    “管他什么阿银,能梦到沙其儿就好。”吴羊羽嘿嘿笑道。

    从地球来到赏金酒馆这个地方已经十年了,时间过的飞快,岁月却没有在吴羊羽脸上留下多大的痕迹,还是和当初那样的面容,只是心里却要比以前要来的成熟的多。

    赏金酒馆这个地方的时间流逝,对身体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哪怕呆上百年,估计也影响不到哪里去。

    吴羊羽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从小体质就特别的虚弱,而且头发一直都是白色的,这导致了在孤儿院的十八年里,并没有人选择领养他。

    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的被领养着,那种自卑无助的心理,确实在他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在地球的时候他已经染过了无数次的头发,但每次染完头发,过了半个多月,白头发又会长出来。一半白一半黑的头发,看起来更加的糟糕。

    由于染发次数过多,导致他的头皮已经很是脆弱不堪。再接下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再染头发了,一般都会选择戴帽子出门。

    对于吴羊羽来说,帽子的款式要比衣服的款式要来的重要的多,他的衣服没多少件,帽子却是多的数也数不清。

    从孤儿院出来以后,吴羊羽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他很聪明,但学习成绩并不理想,毕竟在读书的时候承受了太多的嘲笑与作弄,让他安不小心来学习。

    在学校里他是孤独的,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可能与他内向的性格有关,可能与他是孤儿院长大的有关,也有可能与他的那一头白发有关。总之他不喜欢学校,不喜欢那冷冰冰的学校。

    从孤儿院出来之后,一切自力更生,他做过服务员,做过酒吧调酒师,做过厨师,做过混混,甚至也做过清洁工。

    他换过无数的工作,并不是他不想安定,而是他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他想在他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多尝试一些工作,尽可能的多接触一些人,尽可能的多去一些新的地方。

    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总会无缘无故的流鼻血,身体的状态也越来越虚弱,去医院检查却是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他有预感,自己时日不多。

    在他二十二岁那年,他感觉到了身体的极限。

    那天他正在老人院当义工,鼻血突然就流了出来,随着血液的流出,他也感受到了生命力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