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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男人把性当作获取欢愉的方式,除了心理及生理层面的满足之外,它并不带有其他更多的色彩。女人则把性等同为爱情的升华,因爱而性,只有当情感累积到了足够的能量,性才能水到渠成。

    不过令江春水诧异的是,巫山云雨之后,黄英并没有选择留下来。两人依偎在一块聊了一会儿天,黄英突然就提出要回自个宿舍去。江春水起初还以为她是说笑,结果黄英一说完就起身穿衣,江春水这才知道人家是认真的。

    黄英有她自己的担忧,按照镇里的惯例,周末也是需要安排人值班的。大周末的,谁也不会真跑到镇里的宿舍来住,但到明天早上就保不齐有人会趁早进来了。虽说两人都是未婚青年,但要是给多事的人看见,难免也会有带来些风言风语。女孩子家脸皮薄,跟心上人上床没什么,但要给人看见她在人家这里留宿那就有点难为情了。

    黄英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正打算跟江春水道个别,扭头就看见江春水斜倚在床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颇为不忍,又折返回去走到床头低下身子在江春水额头亲了一口,柔声说道:“我回去啦,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哦。”

    江春水心有不甘,但却也明白黄英的做法无疑是最为保险的。他拉过黄英的手,在上面轻轻的吻了一口,说道:“小心点,别给人看到了。”

    黄英点点头,起身出走到门口轻手轻脚的带上门,确定楼道里没人才小心翼翼的往下挪步。

    江春水躺在床头侧耳听见那阵细不可闻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身到电脑桌上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点上。

    禁闭了好几个月的欲望突然间得到释放,江春水突然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浮在空中,一点着力点也没有。

    跟黄英这么快就突破了男女之防是江春水没有想到的。他确实一直都对黄英这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抱有好感,但要说这种好感已经达到爱情的程度,江春水内心深处却还是要打个打打的问号的。他对黄英的那种好感,更像是男人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冲动,荷尔蒙的作用显然要超过理性和感情的占比。不过作为一个向来自制力就不怎么靠谱的男人,面对一个美女的主动出击,除了束手就擒之外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不过黄英的表现还是江春水颇为费解,按理说自己也没有优秀到让双峰政府一号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的程度。论家庭条件、论颜值、论地位职务,不论哪一点,江春水自问都没有招蜂引蝶的本钱。江春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想不通黄英这么主动的原因所在,他也就干脆懒得再去想了,纯当作老天爷对他一直情路不顺的补偿了。

    双峰政府职工宿舍楼的后边是一片稻田,初夏的夜,晚蛙鸣声此起彼伏。江春水站在窗前抽完一支烟,想起黄英刚才跟自己提起的多跟领导汇报工作的事情,越发的心神不宁起来。

    调回老家工作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自打上次那通电话之后,刘华煊就没再跟他联系过。能早一天调回去就多一份优势,不然在左江这边累死累活,到头来即使做出成绩龙潭那边也不会认账。从政这条路,年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像江春水这种毫无背景的公务员往上走的最大底牌。对于江春水来说,这段日子在双峰没日没夜的干实际上无异于在虚度光阴,因为对于一个最终都要调离这个地方的人来说,现在付出的再多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跟自己的政治资本毫无关系。这些日子江春水心急如焚,天天盼着龙潭那边的调令过来。但几个月时间过去了,龙潭那边音讯全无,江春水虽然着急但却也不敢主动打电话给刘华煊。

    江春水觉着这是自己求人家办事,打电话过去催促未免不妥。起不到效果不说,反而极有可能引起别人的反感情绪。俗话说的好,别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江春水笃信要是人家真有心帮忙就算自己不催促,人家也肯定会把事情放在心上。要是人家只不过是随口说说,那就是自己再上心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这段时间江春水过得并不畅快,回不去呆不下,夹在中间上下都不得。本来江春水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调回老家去的,不过现在情况又有了些许不同。先不说刘华煊那边一直没有个肯定的答复,就是现在真有机会回去,黄英那边都不一定答应。毕竟三从四德嫁夫从夫这种品德在这个年代基本上也就跟大街上摆摊算命的差不多,早被归为封建糟粕了。

    想到黄英,江春水脑子不禁一热。心想就从今晚的情况来看,黄英的家庭条件倒是不错。而且黄英本身也是体制中人,对于官场里面的这些道道也都有所了解。要是两人最后真能走到一块,凭借女方家里在左江这么多年来打下来的根基,再加上黄英这么个贤内助,自己留在左江也未尝就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