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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晔今日心情极好。

    好到昨日的阴沉,宛若只是个假象,堪称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最佳代表。

    相较之下,邹灵雨就变得沉默许多。

    晨间,房内都已大亮,邹灵雨头还埋在被里,难得像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不肯起来。

    凌晔饶有兴味地慢慢扯下她被子。

    夜里,邹灵雨那条锦被弄湿了,两人后来盖的是同一件被褥。

    大半被子都给邹灵雨扯去当鹌鹑用,凌晔也由着她。

    锦被掀开一角,凌晔毫不意外瞧见邹灵雨是背对着他的。

    发丝被被褥糟蹋.过,略微凌乱,却能瞧见她露出的白嫩耳尖泛红。

    凌晔靠了过去,就凑在她耳边轻喃:“怎么?还不肯起?”

    顺手替她整理乱翘的青丝。

    邹灵雨双手掩面,一想到夜里都发生了什么,她就没好意思面对凌晔。

    他正在替她抚顺长发的指,探过她从未碰过的去处。

    在膏脂作用下,指下几乎毫无阻碍。

    而且,用的还是右手。

    邹灵雨顾忌凌晔的伤,加上陌生的感触让她没敢挣动,却换来凌晔的得寸进尺。

    他的亲吻与之一同深入,内外一同打了个圈儿,吻得邹灵雨几乎都要接不上下气。

    身子里从未有过的异样涌出,最后邹灵雨也仅能攀在他身上,倒在他怀中轻颤。

    凌晔抱着她,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声:“乖。”

    接着默默收拾到最后。

    邹灵雨那时也没法再顾忌他还带伤,径自面壁背对他,任由他自己将被褥扔开,喊丫鬟入内收走,还另外要了水。

    她羞得不想面对,都不敢想象进来的是哪个丫鬟,收走被褥时会是何种想法。

    凌晔也没再扰她,知道她需要点时间缓缓,邹灵雨自己眼睛闭着闭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夜半,邹灵雨曾醒来一次。

    她醒来时,自己已在凌晔被中,寝裤也重新被穿好。

    邹灵雨想到这些许都是凌晔一人所为,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越拉越高,直至盖过头顶,才肯罢休。

    凌晔的声音传来:“还不起?这是打算我抱你起来?”

    他惯用的威胁语句,偏生手还真的环了上来,邹灵雨急忙起身,没好气地偷偷瞪了凌晔一眼。

    不得不说,虽然知道这是凌晔惯常用的手法,但也确实是百试百灵。

    邹灵雨哼哼说了句:“我要起了。”

    说完就被凌晔伸手点了点脑袋,他还笑她“不错,都敢跟我使性子了。”

    邹灵雨今天不想跟他争,他爱说什么就是什么,瞟了他一眼后就不说话,自去洗漱换衣。

    换下寝衣时,邹灵雨还看了下自己因骑马被磨破的地方。

    凌晔给的那膏药也不知是什么灵药,擦了不过几次就已见好。

    红肿的地方已消下,痛倒是不痛了,只待长出新皮。

    想到那膏药最终还被凌晔怎么使用,邹灵雨就又红了脸。

    她小声嘟囔:“还说什么由我决定呢,最后还不是自己偷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好的慢慢来,怎么做全由她定,结果呢?

    然想到凌晔到底有伤在身,邹灵雨也没同他计较。

    她还是如常为他净面穿衣,只不过不爱搭理他。

    凌晔瞧她这样,便知她又拗上了。

    噘着嘴,像在处处表露不满,偏又不敢诉诸于口,只用这消极的方式在无声抗议。

    凌晔虽看了觉得好玩,但邹灵雨一进入这状态就不怎么好逗,不想办法哄哄,很快就显无趣。

    想是这么想,丫鬟却挑了这时来报:“公子、少夫人,大皇子殿下来了。”

    凌晔只得将此事搁置,喊了慎言推轮椅,与邹灵雨一道往书房而去。

    “那便去见一见吧。”

    邹灵雨也跟了上去。

    她边走边偷看凌晔。

    侧面看上去,他表情并无异样。

    邹灵雨心下暗松。

    看样子这是昨夜“被哄好”,如今听到大皇子三字,也不再臭着一张脸了?

    如此那就再好不过,要是凌晔板着脸对个皇子,还是她的救命恩人,邹灵雨在旁也只能尴尬陪笑。

    凌晔此人脾气最倔,即便她敢伸手偷偷拧他,凌晔也不会真的如她的意,漾出笑脸去应付他根本不想应付的人。

    邹灵雨走路的步伐微滞,表情很是微妙。

    这样看来,自己昨晚被动式的“哄”,也算是有点功效的?

    虽然有点不情愿,至少邹灵雨还是被这样的说法安慰到自己。

    到了书房,见到隔了没几日又再见的夏丞哲,邹灵雨都吓了一跳。

    夏丞哲虽还是那个模样,也笑笑同他们打过招呼,只眉间深锁,似被许多事情所扰。

    而且,他左眼角下,似还有一道新受的细伤。

    ──那日他前来助她时,面上可还无伤。

    邹灵雨只略略扫了一眼,便垂眼收回目光。

    她朝他福了一礼,郑重道谢,“那日的事,多谢殿下鼎力相助,臣妇才得平安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