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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灵雨垂眸饮了口茶,抬眸时便发觉凌晔的目光扫向自己,带着奇妙的打趣。

    她纳闷眨了眨眼,直望回去时,凌晔已收回视线,让她越发摸不着脑袋。

    而谈话依旧在进行,只是再后来的话,夏丞哲在说出口前便有些迟疑,很是隐密地往邹灵雨所在的方向一瞥。

    邹灵雨注意到了。

    这是有要事相谈,不好让她听见吧?

    思考该寻个什么样的理由离开,刚要站起,凌晔就很是无所谓地道:“大殿下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夏丞哲无奈笑了,想到之前来访时凌晔也都是这样一副作态,而自己要说的事确实也算不得什么机密,便径自说:“从羌族那儿逃出的探子我们一直在追查其踪迹,他手握羌族与大楚官员勾结的证据,甚至还可能掌握了具体是哪名大臣。只奇怪的是,至今我们都未曾寻到他的下落。”

    慎言送上一碟点心,又添了茶水,目不斜视地退下。

    夏丞哲毫无被影响,饮了茶水润过喉后再道:“倘若那探子活着,应早日与我们会合,将与蛮族勾结之人一举揭露方为要事,兴许我们还能反过来,利用挑起他与羌族之间的矛盾!”

    激昂的话语说完,夏丞哲垂下肩膀,很是颓丧,“但,事情过去几年毫无进展,我在想……莫不是他已遭遇不测?”

    知晓探子被羌族发现追杀,到逃回大楚已有三年之久。

    而这三年间,他们完全失了此人下落。

    “大殿下说的也不无可能。”凌晔淡淡开口,“除此之外,那人兴许在我们之前已被他人拢络──好一点的情况是自己人,最差的情况是落入那所谓臣子手中……”

    也不知是不是邹灵雨的错觉,她怎么觉得凌晔在说起“臣子”二字时,语气特别讽刺?

    夏丞哲点头,右手抵着下颚沉吟:“小公爷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管如何,人找不到,所有事情都只能全凭猜测,都已事过三年,再僵持下去也毫无意义。

    而夏丞哲还带来另一项消息。

    “朝中应是有人在援助羌族,他们如今骚.扰边关不再执着掠夺,只专注杀戮──那些蛮族饮食更为富足后,兵强马壮,只怕用不了几年,便会与大楚正式开战。”

    虽有心想让凌晔上阵,然听他又低咳几声,还有屋内散不去的药味,夏丞哲终是在心里暗叹一声不巧,将话止住。

    送走大殿下后,慎言推着凌晔轮椅回房,邹灵雨走在他身侧。

    朝中局势她不甚了解,但从刚刚的对话里可以得知,如今羌族的势力又显庞大。

    邹灵雨拧起眉头,心头沉闷。

    心中想着事情,连脚步都慢了下来,凌晔很快察觉异状,侧头就瞧见邹灵雨闷闷不乐的模样。

    “娘子在想什么?眉间都要皱出纹路了。”

    他笑笑打趣,若是正对邹灵雨而坐,指不定都还要伸手把她眉心给戳平了才乐意。

    当然,这话也就是往夸大了说。

    邹灵雨肤质极好,皮肤紧致有弹性,别说一丝瑕疵都无,就是细纹之类的,凌晔瞪着眼睛在大太阳底下找,怕是也找不出半条。

    愁眉苦脸的表情别人做出来,可能五官都纠结在一起,着实称不上一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