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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温度更低,天气也更加严寒,饶是徐锦宁坐在马车上也觉得冷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冻人的很,看到那些可怜人,徐锦宁头次感觉自己前世活的有多么奢靡浪费,简直该死,身为一国长公主从未考虑过子民们的安生与乐业,也难怪前世许多人对她没什么好风评。

    乔昱被安排到凉州先去查看情况去了,按理来说凉州比滁州还要大,不应该容不下这些人才是,即便容不下那为何凉州州府没有上报宁都,而是私自将这些人赶走?赶他们走,跟要了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徐锦宁刻意没有先进凉州,她倒要看看凉州州府在搞什么鬼。

    “这一路走来,丞礼可见死了多少黎明百姓!”徐锦宁语气、神情皆是平淡的,见温丞礼抿抿嘴没说话,她又无奈笑道:“光是天灾便是如此,何况人祸?硝烟一起,不只是我宁国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夏国同样如此,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老人失去亲子,太子殿下真想看到如此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的天下?”

    “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有一场政治转变是不流血的!”温丞礼浑身散发着冻人气息,只有那清冷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色,只是很快他又隐忍下去。

    自古帝王多无情,为了一把龙椅血流成河之人又何止千千万,他想拿到边防图也是想速战速决减少伤亡,能不流血的拿下宁国自然是最好的,但温丞礼知道这不可能。

    徐锦宁要守护她宁国的天下,他也要拿回夏国的王权,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目的。

    “呵!太子殿下还真是冷血无情呢!”

    他的话,徐锦宁不敢苟同!

    马车外响起乔昱的声音:“启禀公主,臣下有事禀告!”

    乔昱也不知道徐锦宁、温丞礼二人在马车上做什么,故而不敢直接上前掀开车帘。

    徐锦宁瞥了瞥温丞礼,道:“上来吧!”

    车帘被掀开,带起一阵寒气,外面又在下雪,乔昱身上裸着一些雪花,红衣白雪,显得他更是唇红齿白,俊俏非凡。

    “凉州现在什么情况!”徐锦宁递给他一杯热茶问!

    “凉州城内歌舞升平,一个流民也没有,容不下流民只是一个借口,听闻凉州州府明日还要跟他的三房夫人拜堂成亲!”

    “简直荒唐,凉州州府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罔顾人命,怪不得没有将流民一事上报宁都!”徐锦宁闻言怒不可遏,脸色颇为难看。

    温丞礼愤恨道:“确实荒唐,如此恶人实在不配为官!”

    “明日进城,既是恶官,不做也罢!”

    但行程不能耽搁,徐锦宁思考再三对乔昱道:“乔昱,你先前往北境保护好大皇兄,我们可能要在凉州耽误两天!”

    徐锦恒那边也不能耽搁,这一路指不定有多凶险!

    “可是您的安全!”乔昱不太放心的注视着她。

    “自有驸马护我周全,若是我出事,直接杀了温丞雨!”徐锦宁抬眼看向温丞礼,“这一路,驸马可得好好保护本宫了!”

    温丞礼只硬着头皮道一句:“你不会出事!”’

    “如此便好!”徐锦宁对乔昱说道:“你连夜出发,务必追上他们!”

    “属下遵命!”

    隔日清晨,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冰天雪地,整个世界好像都变成了这种冰白色,那灰色的城墙上方站着一排排红衣士兵,各个脸上都是红光满面,跟那些流民简直是鲜红的对比。

    起初,碧枝去叫门那守卫还不愿意打开城门,直到乔昱拿出长公主令牌,那小士兵才吓得连滚带爬的去禀告凉州州府。

    城门开,虽说凉州城内并未被雪崩影响到,但也到处都是冰凌寒霜,城里的百姓们也都是面黄肌瘦没什么精神,倒是跟外面的那些流民没区别,只是一个在里面挨冻,一个在外面挨冻!

    一问之下才得知凉州灾情也很严重,天气冷,从入秋开始庄稼便是颗粒无收,许多人都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徐锦宁听了就跟是怒上心头,直奔向凉州州府。

    果然像碧枝说的那样,别的地方凄凄惨惨一片灰暗,偏偏州府赵诚的府邸热闹非凡,那鲜红的花瓣洒满地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光是站在门口都可以感受到里面的奢靡程度,里面奏乐声、欢笑声一声高过一声。

    徐锦宁头上戴着斗笠,白色面纱下的脸铁青,看看身边同样带着斗笠的温丞礼笑道:“今日让丞礼看场好戏!”

    “我很期待!”温丞礼同样笑着,尽管笑意有些冷。

    他很在意徐锦宁说的话,若是她出事,那温丞雨必死无疑,徐锦宁好手段!

    听到里面‘二拜高堂’,徐锦宁带着人直接进去了,旁边的侍卫见他们怒斥道:“你们是哪个家的贵客,有请帖么?”

    “请帖?呵,天下之大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怎么来你一个小小州府居然还要请帖了?”徐锦宁冷着脸说。

    那侍卫见她戴着斗笠也看不清那脸,当即就让人把他们拦住:“既然几位贵客没有请帖,还请移步其他地方,这里……”

    话没说完,长剑已架在那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