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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越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想着以什么方式做开场白才能让大佬觉得还能入耳,正准备抬手敲上沈淮的房门,猝不及防,门开了。

    屈起的指节正正叩在那人的胸口。

    场面寂静了三秒,但仿佛过了三万年。宁越飞速撤了动作,将手背在身后,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哈哈,刚想叫你一起来吃早饭,你说是不是很巧。”

    梦里他小时候那么可怜见儿的,现在该怎么怕他还是怎么怕他,要命啊。

    沈淮掸了掸胸前衣料上看不见的灰尘,也隐去心头的一丝酥痒。垂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巧得很,我也刚准备去。”

    少年换了一身白色长衫,衣摆处绘了几处墨竹,君子如风,不染浮尘,仿佛不似人间物。而此时人前如春风般和煦的脸,现在竟是在漫不经心的笑中藏着几丝阴霾,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神色。

    不谈这人脾气咋样,光看脸真是能荣登她心动选手榜首。

    宁越禁不住叹道。

    宁越边跟在人身旁走着,边悄悄斜眼观察,试探开口:“是客栈床板太硬没睡好吗?”

    沈淮揉了揉太阳穴,面无表情道:“宁姑娘说笑了,”他顿了顿,又说,“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的痛楚和恨意,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宁越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快,联想到昨晚的梦多半是系统牵连到人物,让他回想起不好的事儿,便闭上了嘴,不触这霉头。

    两三句话间,他们便来到了沈见霜房门口。房门开着,正对门的桌上已摆上了诱人的菜品和米粥,宁越美不滋儿地越过沈淮窜了进去,轻快的步伐载着对美食的渴望。

    啥事儿都不能耽误吃饭!

    少女的衣袂轻擦过沈淮的手背,他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初春枝丫上歇脚的鸟儿。

    稚嫩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