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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的,昨天不是某人吵着嚷着要跟我一起上太玄峰吗?”

    丰神如玉的少年将双手交叉抱在后颈,略微后倾的身子配上极其慵懒的步调,这便是他一贯的做派了。

    “本以为跟着你能听到些什么有趣的,没想到长老们也是这般无聊。”

    少女与少年并肩走着,只是相比较一旁散漫悠哉的少年,少女的表情则显得忧郁了许多。

    素心低着头,小手备在身后,也不给沐清水牵,只是闷闷不乐地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

    沐清水瞥了一眼,眼疾手快,抢在素心前面把脚边的石头给踢飞了,结果又是被素心给狠狠地踩了一脚。

    “早就跟你说了嘛,我们谈论的那些话题,你是不爱听的。”

    沐清水吃痛地抬起了右脚,左脚点地,一蹦一跳地前行着,“我也就是想验证些我自己的猜想,好学机灵点儿,免得下山后被人骗了。”

    听闻此语,素心突然停了下来,用手指抵着沐清水的胸膛,一本正经地说道:“嗯,你就应该多动动脑子,免得以后下了山又被那些狐媚子给轻易迷惑到了。”

    “额……”

    “哦,还有,长老们说的话,你不许告诉徐姐姐。”

    “我又不是笨蛋,干嘛要戳破,而且他们本来就不知情,只是长老们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下罢了。”

    沐清水摊了摊手,想不明白为啥这妮子总觉得她自己要比他聪明。

    “哟,二师兄雅兴啊,跟素心姐约会散步呢。”

    熟悉的声音自对面传来,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沐清水就知道是谁来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这破地方有啥好约会的。”

    沐清水走上前去,这里是一条下山的僻静路,平常很少有人会走这里,张子健突然冒了出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知与他。

    “白风师兄醒了,就在三痴长老的墨白峰,没想到除了琴棋书画之外,三痴长老的医术造诣也颇为了得。”

    张子健朝素心点头致意,故意拔高了音量,朗声道,“白师兄胸前被捅出了那么大的一个窟窿,这还没过几天就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那感情好啊,我们这就去看看?”

    沐清水露出激动的神情,但其实他早在前天就得到了白风师兄身体情况好转了的消息,并且在第一时间就去探望了他。

    徐梦妆自白风受伤以来就一直陪伴在左右,僻静的小房间里,除了早晚各来一次跟进病情的三痴长老外,其他人都很默契地不去打扰。

    一方面是伤员需要静养,另一方面则是不想主动凑上去吃那热乎乎的狗粮,有素女宗的年轻长老在,白风的伤怕是不想好都难咯。

    好巧不巧,沐清水那天去的早,一迈过卧房门就看到了那杀狗的一幕——红袖素手,佳人依偎在床榻,床上的少年面容俊朗,虽有些憔悴,但在良人的嘘寒问暖下还是不显病态。

    沐清水靠在墙边默默注视着,好半晌含情脉脉的两人都没注意到他,搞得沐清水只好干咳一声,打趣道,要是白师兄的身体三年五载都好不了,那徐姐姐岂不是要一直留在千重门。

    徐梦妆转过身去,没有片刻的沉默,反而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告诉沐清水,白风的伤什么时候好她就什么时候离开。

    哭笑不得的沐清水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徐梦妆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暧昧,当即红了脸,不敢看一脸幸福的白风。

    “我记得徐姐姐一直陪着白风师兄的,之前消息不明没敢打扰,要不我们一起去探望一下他们?”

    素心自上山起就认识了徐梦妆,算下来也有近十年的交情了,说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也毫不为过,眼下有了两人的消息,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沐清水准备一同前往。

    “诶,等等。”

    张子健赶忙凑了过来,阻止了拉着沐清水就欲驾鹤离去的素心,“素心姐,我们那杨老头找二师兄有点儿事儿,你看要不你先去墨白峰,我和师兄随后就到。”

    张子健侧着身子朝沐清水眨巴了两下眼睛,沐清水心领神会配合着道:“师尊之命不可违呀。”

    “嗯,那好吧。“

    素心点了点头,不过转瞬间就又眼睛一亮,“我正好想去看看五子,要不我就跟你们一起先回小仙峰吧。”

    “这……”

    沐清水挠了挠头,有些犯难。

    “杨老头方才是通知我和师兄二人去琅琊峰的,这不,上次的刺杀还有些地方没交代清楚嘛。”

    张子健灵机一动,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宗门内部的事务,外宗的弟子还是莫要干涉为好,素心也是明白人,看到师兄弟俩这副模样,知道自己再要坚持就显得有些不懂礼数了。

    “那我就先去小仙峰接五子妹妹了,你们随后赶到便是。”

    白衣乘仙鹤,翩翩少女入山峦。

    “呼……”

    沐清水长舒了一口气,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同样如释重负的张子健,“可以嘛小子,又学机灵了些。”

    张子健白了沐清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骗过了素心姐,不是说咱俩交情怎么样,主要是为了还你人情。”

    “人情?”

    沐清水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什么人情,我有借你钱吗?”

    “害,不记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