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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块免试令牌任君取之,帝国首席当属魁首。

    雪斯国的圣令一经发出,响应者无数,不说来自五湖四的散仙野修鱼贯而入,就连根正苗红的三十六宗子弟也趋之若鹜。

    在这个圣人不显,飞升无望的年代,想要在余生中混出一片天地,成为一国供奉无疑是极好的选择。

    不但与皇室荣辱与共,封妻荫子,还能获得丰厚无比的资源,这个位置上的好处实在难以言喻。

    而类似于雪斯国这样北境第一大国的首席供奉更是可遇不可求,甚至可以说只要爬上那个位置,便是青云直上,此生无忧。

    作为各路人马的临时据点,都城雪乡的酒楼客栈都被各种平时难得一见的练气仙师给塞满了。

    大宗门的弟子还好说,宗门早就与雪乡中的自家人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弟子和带队长老们舟车劳顿,赶到了目的地即可入住。

    一些小宗门,特别是三十六宗以下的,没有多少实力的宗门最为凄惨。

    平日里虽有境界高低,宗门实力的差距,但在凡夫俗子的眼中,大家也都还是高高在上的练气士。

    可如今倒好,客栈酒楼均被人先行一步抢占了,一些姗姗来迟的小宗门子弟就只能扎堆在客栈前大眼瞪小眼,在挨个的询问中不停地被拒绝。

    “小师傅,咱家客栈真住满了,这都是提前预约的,我就一个跑腿的,也做不了主呀。”

    来福客栈外,店小二肩搭着汗巾,对着门外神色不悦的公子哥小心解释道,“客官们都是修仙之人,我这也不敢造次呀。”

    “这……”

    少年二十来岁的模样,身着青白相间的道袍,形体挺拔,眉宇之间虽有愠怒之色,但听闻小二哥的解释后,也只是咬了咬唇,没有让人难做。

    叶子贤,青野山的大师兄,前任宗主的长公子。

    青野山,原为三十六宗派的末四席,奈何十年前山主暴毙,门派中又拿不出能顶住大梁的战力来,就被踢出了三十六席,仅仅十年,便彻底沦为了三流势力,风光不再。

    “骗人,我刚才经过这里的时候还看有人入住的,片刻的功夫,怎么可能就住满了?”

    叶子贤选择了沉默,她王曦月可不会妥协。

    只见青衣少女一步上前,拦住了店小二的去路,横眉怒目地逼问道:“他们能住的,我们就不能住的,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算了吧,人也是提前预定的,我们不占理的。”

    叶子贤低着头,抓着王曦月的手,后移一步就要撤出门外。

    “才不是,我当时听他亲口说过,楼上还有很多空闲的客房,要多少有多少。”

    王曦月甩开了叶子贤的手,指着作则心虚的店小二斥责道,“你这般欺骗我们,不怕遭到报应吗?”

    “我,我……”

    店小二额头直冒冷汗,他想要低头溜出去,可刚有所动作,就被一旁的随行子弟们拦了下来。

    “曦月姐说的对,大师兄,我们不争什么,只想讨个说法。”

    “就算我们青野山不似从前,也不能被这般戏耍吧。”

    “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随行的师弟们纷纷握着拳头,欺身上前,围住店小二,义愤填膺道。

    “我,没有……”

    青野山的子弟们境界虽都不高,但一齐释放出的气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店小二低着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快说,不然今天你爷爷我一定要让你尝尝说谎话的代价!”

    陈壮抓起店小二的衣领,额头青筋暴露,砂锅大的拳头抵在小二的鼻尖上,面目狰狞得可怕。

    “阿壮,不得无礼。”

    叶子贤轻声呵斥,刚想让陈壮放下拳头,楼梯口就走来了位面相慵懒满是调侃之色的年轻人。

    只见那人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大义凛然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仗着自己有几分本领就想行凶不成?”

    “哦……”

    年轻人低垂眉眼,上下打量着阴晴不定的青野山子弟,故意拉长了声音,“原来是青野山的蛮子呢,难怪难怪。”

    “苟石,你莫要空口无凭污蔑他人!”

    叶子贤认得眼前这人,也清楚他背后的势力,现今三十六宗后四席领头羊——正光山。

    “啧啧,我空口无凭,那你的好师弟手上的人是谁?”

    苟石阴阳怪气道,“你看看他,都快被吓尿了,还说没被威胁。”

    “哇……”

    苟石的话音刚落,那店小二就跟着了魔一般痛哭了起来,他挣开了陈壮的大手,匍匐在地上,慢慢爬向楼梯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叶子贤他们一行人的罪状。

    各种添油加醋之词不绝于耳,饶是被磨平了棱角,心性远超常人的叶子贤也是一阵咬牙喘气。

    身旁的一众师弟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叶子贤伸手拦着,他们说不定就一同冲了出去,把那狼狈为奸的两人痛揍一顿。

    “你胆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陈壮红了眼,推开了叶子贤的手,逼近了店小二的身前,咆哮的像头狮子。

    “救我,仙师救我,他,他要向我行凶!”

    店小二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偏着头,根本就不敢正眼瞧怒发冲冠的陈壮,只敢在半空中用瘦小的四肢挣扎着,并不停地向玩味十足的年轻人求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