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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泰京又激起了一次政治角斗。

    楚妃后知后觉,想要拿起屠刀,挥向韩家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太子更快一步,坚决不能放水,必须要让这大水把汴江给淹了!

    只有这样,才能把污水泼到三皇子头上!只有这样他的皇位才稳。

    皇位下全是尸骨,太子估计做梦都要笑醒了。

    哈哈哈,三皇子那个蠢逼,就喜欢找猪队友!

    这些弈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淑妃一封信下来,告诉他太后很重视此事,必将查得水落石出。

    有她这句话,弈世就放心了,三天,百里加急,赶到福泽县,估计只需要三天多一点的时间,希望大坝能够多坚持一会。

    他让人给赵洪带个信,让他安心。

    结果,到了第四天,弈世又收到了怀江楼的消息。

    在信息传递方面,怀江楼似乎更快一点。

    “哈?没有放水?”弈世看完信之后,大感不可思议。

    这尼玛是在大坝里埋了黄金吗?这都不肯放水?!

    弈世大感震惊,为何不放水?怎么也想不通。

    他连忙写封信给淑妃,想问她究竟为什么。

    可......一来一回,大坝估计盯不住了吧?

    这几天暴雨没有,但是大雨时不时有,小雨不停,口不开,水便会一直囤积。

    等真正传到泰京时,水位又要涨一个高度了吧。

    赵洪比弈世更急,他从汛站一路向下,几天跋涉后来到福泽县。

    此时此刻的大坝就像是溢满了的水缸,水量极其恐怖。

    一旦顶不住了,感觉天都要塌。

    大水轰隆隆地响,淮江宛如一条怒吼的巨龙,那翻滚奔腾的黄沙水不断起伏,竟有大海无量的压迫感。

    河水不断撞击,不断撞击大坝,这座放在前世绝对会被写进教科书的古人智慧,就因为几个贪官和地主,折腾成这样。

    怒浪滚啊滚,拍打在大坝上发出一声巨响,声比雷震。

    在堤坝内部,正发生一丝丝的变化。

    “赵主事,大坝能撑住吗?”跟随而来的一个伙计面色难看。

    “不知道,全看天意。”

    堤坝表面,与平常的时候不同,平时一开始就像是死水,流动不快。

    几日堆积的大水,经过反复撞击,估计已经撑不住了。

    弈世起初还抱有侥幸,大坝大坝,一听就是个硬工程,怎么说挺几天吧?

    然而这几天后秦的雨量惊人。

    忽然,天空又闪烁一阵阵蓝色电弧。

    赵洪目瞪口呆,不是吧?还要下雨?

    然后又是和前几天一样,大风大雨一起来,肆虐足足有数个时辰。

    这次声势更大。

    远在汴江的弈世也感受到了,此时此刻望着天空,目光呆滞。

    妈耶,这是天要亡后秦吗?又来一场大雨?

    本来天空一片黑,就让他有些担心,现在真的下大了。

    “那个,二狗,池塘挖好没?”弈世赶紧让李二狗过来。

    他慌慌忙忙顶着大雨跑出去问了一遍,给弈世答复:“公子,挖、挖好了,挖了很多个。”

    “水渠呢?”

    “水渠也挖好了,都按照赵洪的要求挖好了。”

    水渠作用是引流,尽量把河水往低处流,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其他支流流量会大增,搞不好村子保全了,把其他地方给祸害了。

    对抗洪水的另一种方法就是引流,往其他支流上引,新手村就是一条支流,到时候流量肯定不会太夸张,齐心协力抗洪的话应该能够保全。

    弈世又接连写了几封信给赵洪,想要把他们招回来。

    雨下了半天,从暴雨降为中雨,再变成滴滴答答的小雨,总之雨就是不停。

    仿佛有个萧敬腾在汴江开演唱会,一开就是一天一夜。

    那大坝终究还是没能挡住,先是最上方溢出。

    本来大坝上方部分抗压能力就弱,不如中下部分结实,又经过一夜摧残。

    终于不堪负重,原本古代的大坝都是很矮的,没有能力建高,这座大坝是依靠山而建。

    “赵!赵主事!”伙计惊呼一声。

    他们一直站在边上观察,时时刻刻盼望着有一日能开口放水,然而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都等麻木了,四五个男人呆呆坐在一个简易棚子中。

    伙计一说,赵洪浑身一抖,迫不及待道:“是、是开口了嘛?”

    然而下一秒他脸色剧变,只见大坝上部分不断崩碎,水流湍急对缺口的冲击。

    古代建筑压根就挡不住那么夸张的冲击,眨眼间,滔天大水从大坝上喷出。

    紧接着,中间部分也随之崩碎,碎石眨眼间被洪水吞没。

    囤积了数天的大雨,那有多恐怖?

    赵洪等人见到决堤的一瞬间,魂飞魄散。

    “快!快去通知福泽县!”赵洪幡然醒悟,怒吼道。

    但洪水落地发出巨大声响,那几个伙计都傻了,完全听不见赵洪说什么。

    任凭他怎么摇晃,也没有回过神来。

    “完了,完了。”赵洪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忽然有一股晕眩感袭来,两眼一黑,一头栽在地上。

    “赵主事!赵主事你怎么了!”

    “赵主事你醒醒,我不想背你啊!”

    一场大水,说快也快,说不快也不快。

    但比马快。

    三方人马,几乎是同一时间从福泽县出发。

    一方是上报朝廷的人马,一方是赵洪等人马不停蹄从福泽县赶往汴江。

    还有一方人马就是怀江楼的女子们。

    这几天累坏了数十匹马儿。

    但弈世不用他们通知,就知道了发大水了。

    晚上,夜黑三更,又是大半夜,又有人把他从睡梦中摇醒。

    “怎、怎么啦?”弈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脸懵逼。

    “究竟是怎么啦?”他看见李晓婉和莹花脸色及其难看。

    什么事情把两女子都惊动了?

    “公子,池塘都满了,刚刚李二狗说的。”

    “哈?池塘满了,是好事啊,我们可以养鱼了。”弈世头晕晕的,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等等!鱼塘满了?!”下一秒他就懂了,从床上惊起。

    啥也顾不得,起身穿上拖鞋就往外走。

    身上还是睡衣睡裤,李晓婉怕他着凉,给弈世披上一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