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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行看着快递单上熟悉的字体,有点头疼。

    林丞:“陆董,可能是有人恶作剧,需要我去查一下物流信息吗?”

    “不用了,”陆景行揉揉太阳穴,“我知道是谁寄来的。”

    “好的。”

    林特助求生欲满满,二话不问转头就走,顺便把抱着花瓶正要进来的方谣一起拎走。

    “你拉我干嘛?太太要插花……”

    “嘘,别说话!”

    阮瑭早在林丞开口念便签前一秒就蹿回休息室了,陆景行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喂,景行啊。”

    “妈,”陆景行缓缓走到窗边,语气似犹豫似羞赧,“我最近……好像有点不舒服。”

    “啊?哪不舒服啊?”

    夏云苓顿时紧张起来,该不会真的是……

    陆景行散漫地往桌前一靠,一字一句清晰道:“腰酸,水肿,四肢发冷。”

    “……”

    完了,夏云苓心说还真是肾虚,这症状都对上了,完了完了。

    “我该怎么办啊妈?”陆景行叹了一口气,“那个药酒每天一杯够吗?我喝两杯的话是不是能好得更快?或者三杯?”

    夏云苓一听,急了:“那哪能行那是药!药能乱吃吗?以前医书都怎么背的?你赶紧的,这两天过来一趟让你舅舅给你看看,那药酒还是保健为主,不完全对症,你先别……喝……了……!!!”

    通话瞬间沉默。

    片刻后,陆景行无奈道:“妈,您给我寄药酒干嘛?”

    夏云苓憋了半天,恼羞成怒:“……臭小子你套我话!”

    陆景行扶额:“那快递单上是您的字体,我不套话也知道是您啊。”

    想匿名的话,您好歹也换个人填单子。

    夏云苓:“我那不是怕别人知道你肾虚,怕你觉得没面子吗!”

    “肾虚?我怎么可能肾虚呢?”陆景行简直哭笑不得,“我每年的体检报告您没看?各项指标都正常啊。”

    “诶?也对哦,”夏云苓疑惑,“那怎么……”

    那怎么瑭瑭说你不行呢?

    “您说什么?”

    夏云苓干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我误会了。”

    陆景行静默几秒:“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这么果断,好像更可疑了。

    夏云苓清了清嗓子,反击道:“你敢说你就没有事情瞒着我?”

    “我有,”陆景行坦言,“一个半月前我和滨江阮家的阮瑭领证同居了,”他压低嗓音,“她父母的事您也知道,她当时很拘谨,我怕突然让她接受一个陌生的家庭她会不适应,所以没跟家里说,妈,对不起。”

    夏云苓叹了口气:“……算了,话都让你说了,那你们俩现在相处的怎么样?”

    陆景行看着休息室的方向:“很好,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呦,她家老大能说出这番话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夏云苓也跟着笑:“听你这意思是要带瑭瑭回家了?”

    陆景行:“嗯,等瑭瑭忙完毕业论文开题我们就回去。”

    “行,”夏云苓又叮嘱道,“后天气温就降到零下了,你留意着点别让瑭瑭着凉,尤其是脚下得注意保暖,棉鞋棉袜,睡前泡泡脚,还有,必须得穿秋裤啊!你也得穿,不然老了你就等着拄拐坐轮椅吧,到时候让瑭瑭去跟别的老头跳广场舞,气不死你!”

    陆景行:“……知道了。”

    夏云苓说完就飞快地挂断了电话,不给大儿子询问她“肾虚谣言”的机会。

    陆景行收起手机,往休息室走。

    阮瑭正在装睡。

    她听见陆景行推门进来,几秒钟后,床边轻轻地下陷了一块,然后她感觉到陆景行在给她量体温。

    又过了几秒,再没声音了。

    房间里很安静,但她知道陆景行没走,也知道他应该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于是她装不下去了。

    “咳咳,那个,我还烧吗?”

    陆景行:“三十六度八,降下来了。”

    “哦。”阮瑭缓缓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陆景行凑近她:“干嘛躲我?”

    “……没躲你。”

    “那怎么刚刚一听说我肾虚就吓跑了?”陆景行看着她笑,“老公虚不虚你不知道吗?”

    这下阮瑭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了。

    陆景行好笑地拍拍她:“好了,哥哥不问了,你再睡一会,午饭前我叫你。”

    “哥哥,”阮瑭探出小脑袋,“对不起,我可能……把你给坑了。”

    陆景行拨正她的刘海:“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