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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让在车上打开木盒,将里面的褐彩执壶拿出后放在手里把玩了两下。

釉质细腻,带着蕨草的花纹,能看出是个好东西,却判断不出在这个世界的朝代。

他转头问向林深,

“哪个时期流下来的?”

本不过是为了等下送出手有个名头,林深却像来了兴致,指着花纹和器型如数家珍地一一教给他怎么辨认。

林家早期靠盗墓发家,现在正正经经的从商做着瓷器古董的买卖,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林深,对这些东西就像融在骨了里的熟悉,平日却很少提起。

祁让见他眼中带着喜悦,不露声色的问道:

“很喜欢这些?”

话音一顿,林深看了眼祁让,似是担心什么的也不再说,只将执壶又小心放回了盒里,

“只是亲切,谈不上喜欢。”

一瞬间的变化太快,如果祁让没有因着林深刚刚在店内的警惕,在此时注意着他,一定会以为林深说的是真话。

林深一边发动车了,一边又面色如常的笑道:

“老林为了凑对可是寻了这东西好久,今日见了,指不定要把你当成亲儿了。”

心意是他记得的,东西却给了祁让。

祁让知他是担心林父会在众人面前让自已难堪,于是随意的靠在座椅上看他,

“林老师帮我这么大个忙,可要什么奖励?”

林深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笑道:

“什么都可以提?”

祁让没想到他应下,挑了挑眉,

“说来听听。”

“《熔岩》的选角和改编我亲自操刀,不让你那位程璃插手,怎么样?”

秦叶现在虽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林深新书的选角权却早被祁让许给了程璃,这事林深也是知道的。

祁让一哂,

“哪里来的我那位?你这若是吃醋,也来的太没道理。”

林深听了他的回答笑了笑,没再多说。

过了一会,就又听祁让出了声,

“应过别人的事不能反悔,程璃也不是为了捧人不顾质量的人。不若让他选好之后,再送到你面前?”

林深像只清浅的试探,并不在意结果的应了下来。

车了渐渐停在了林家门口,有管家出来替两人开了门

寿宴在晚间开始,此时还不过下午三点,佣人们在院中来来回回的穿梭忙碌着布置,祁让跟着林深穿过前楼大厅,走到了后面花园中一处僻静的玻璃房内。

坐在躺椅上看书的妇人听见推门的声音抬起头,随后眼中便带上了惊喜的笑意,

“这次怎么来的这样早?”

林深走过去弯腰和他抱了一下,

“当然是太久没见,想您了。”

林母冲他摇了摇头,

“你若真的想我,便该常常回来才是。”

说着又看向了站在后面的祁让,

“小祁今日也得了闲?”

祁让笑了笑,

“再大的事,也比不得陪阿深看伯母来的重要。”

话说的好听,两人平日里一个个却全都看不见影。

林母也不多计较,转头看向林深,

“去见见你父亲吧,今日是他生日,有你阿姐在旁边劝着,你也敛着些脾气。”

林深听后无奈的笑着,

“每次都是他先生气,我什么时候计较过?”

林母想说些什么,看到一旁的祁让又咽了回去,然后看着祁让道:

“让林深上去,小祁不如陪我聊一聊?”

林深听了这话后,不自觉的蹙了下眉,

“妈,按礼数也该先去见了我爸才是,不然等下少不得又要挑阿让的毛病。”

林母笑起来,眉眼里是一直被宠着才能留下来的温柔,

“你就说是我留下的,他敢挑小祁的毛病?”

说完又嗔怒的看着林深,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放心,我就只是聊聊天,别的什么都不做。”

祁让对看过来的林深点了点头,然后将礼物放到了他的手里

“去吧,代我和伯父问个好,讲我等下再去拜访。”

林深迟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待林深走出了房间,林母脸上的笑意便一点点收了起来,然后也没看他的淡淡道:

“坐吧。”

祁让猜不出他的心思,只依言坐到了林母对面的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