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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让再睁眼时,身下是质地柔软的床单,四周是一片望不到光的黑暗,只有一旁柜子上的时钟亮着屏幕,显示着24小时制的数字——03:10。

记忆纷涌而来,他顺着习惯在床边摸索了两下,暖黄色的灯光便瞬间照亮了眼前的情景。

满地散乱的衣物,半边皱起的床单。

可以猜到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因为前一晚的醉酒,已经半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最关键的,是另一个人并不在这个房间里。

经过门口衣架时随便拿了件衬衫披在身上,顺着走廊越往客厅的方向去走,越靠近便越能听清轻哼似的□□。

光亮叫蔺言原本就蹙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房间里开着空调,他的额上却仍然沁着冷汗,手无意识地捂着胃部,在薄被下蜷成一团,似是在梦里也记得克制。

茶几上放着一连药片和半杯剩下的冷水。

祁让见他发作的严重,便想唤他起来,轻晃了下对方埋在阴影中的身体,又因着动作看清了他指缝里露出的橙色。

愣了一瞬,回头去看那连只掰出一个空缺的药片,才意识到这人早就累的意识不清,恐怕连自吃没吃进药都不清楚。

“蔺言?”

“蔺言?”

蔺言已经连着三天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此时睡得正熟被人唤醒,看到祁让手心中躺着两粒药片蹲在自面前,眯了眯眼睛,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事有些不解。

顺着对方的力道坐起身,下意识的接过药片吃了下去后便又瞬间躺了回去,朦胧间感觉被人腾空抱起,又有柔缓的力道揉着自的胃部,好像小时候发烧后才能得到的母亲的温情。

是谁在照顾自?

脑中蹦出一个名字,又很快被压下。

随后意识也陷入混沌中。

第二日早晨醒来,他便发现自被人锁在了怀中,触及熟悉的窗帘,昨夜的记忆缓缓回笼,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垂下眼睫,小心地移开了另一个人的手臂,正想下床,身后的人却又一伸手,把他揽在了怀里。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朵上,男人带着未醒睡意的咕哝声顺着耳道酥酥麻麻地传到了大脑:“胃还疼么?”

蔺言竟一时分不清此时是梦还是昨晚是梦了。

他的脑子在叫他有骨气一点的起身,身体却诚实的不想从这短暂的温暖中抽离,想了想,低声回了句没事了,便也不再起身,目光没什么焦距的看着头顶天花板,脑子里又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他终于能挤出一个晚上的空闲想给另一个人一个惊喜,却怎么等都没等到。

从助理那打听到对方是请同事喝酒,才吃了点晚饭,又将满桌的菜收进冰箱,靠在沙发上想着怪自没有通知对方,才会错过。但庆功宴没有吃上,总要等对方回来了面对面的和他说一声恭喜。

结果没想到自的惊喜未送出去,对方反倒给了他一个惊喜。

吃了冷菜的胃部隐隐作痛,连轴转的作息叫他满身疲惫,无暇应对对方醉酒后的缠劲。

他不太想做,又挨不过对方的力气,最后半推半就,只想着最近是忙了一些,就当作补偿,要是能快些结束就更好了。

昏昏沉沉的任另一个人在他身上撩拨,身体的痛感未叫他清醒,落在耳边,明显是个人名的轻唤却叫他困意顿消,只觉得整个人无比冷静。

祁让此时不知他的想法,过了一会儿后睁开眼,向旁边的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手机。看清时间后,有些诧异怀中一向准时起床的人此刻还躺在床上,问:"蔺总今天这么清闲?"

他们手上戴着相配的婚戒,做尽了情人亲密的□□,关系却浅到连一句质问都经不起。

蔺言最后还是没有将问题说出口,平静的回他:"嗯,今天没什么事。"

祁让微微挺起半个身子,拿过了眼前人的手机,看到屏幕上两个未接电话,和好几条微信消息,笑了。

俯身咬了咬蔺言的侧颈,手不安分地开始向下游走,蔺言伸手抓住了他,“别。”

祁让叹了口气,“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拍了对方一下,“转过去,我看下伤好了没。”

蔺言这才发觉周身清爽。

一个巴掌一个枣。

他好像记不得疼,又总是被对方不经意间露出的在意所蛊惑,替对方找好所有理由和借口。

于是没有照做,在另一个人贴着自手臂上蹭了蹭,道:“已经不疼了,我自清楚。”

记忆里对方醒来后就冷言冷语的挑起争吵没有发生,祁让也不强求对方现在就能和自转成老夫老妻模式,于是又亲了他一口,讲:“那就起来吧。”

等蔺言起身去洗漱,他打开微信,一条消息便蹦了出来。

【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从我手里抢走项目,不就是想让我注意到你?】

自信到叫人不适,祁让又一次怀疑自曾经是不是眼瞎。

这个世界的原主是个豪门私生子,他的母亲用尽心机和原主的父亲结婚,在原配怀着孩子找上门时又佯作自杀威胁他爸,结果没想到做戏做过了头,因为出血过多真的丢了生命。

原主知道是自母亲的不对,但他对招三惹四不断出轨的父亲也同样厌烦,祁父也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在将原配又接回家后便只尽可能的满足他物质上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