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这个,昌将军,是这么回事……”赵草急忙走到昌义之身边,低声将范钧的情况告诉了他。

    昌义之沉吟了半晌,他素知萧宏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要想杀了范钧那是易如反掌,他本来是爱惜人才,想留范钧在自己身边,但自己权势低微,若是强留范钧,只怕是人没留成,命已没了,他已多年没有尝到心痛的滋味了,今日他突然感到了多年没有的心痛。

    “二位等我一会儿。”昌义之来到案前,挥笔写了两封信,一封递与赵草,一封递与范钧,“你二人手拿的信件,只有见到上面这个人的时候,方能将此信交与他,切记切记!”

    “属下明白。”

    “多谢将军!”

    昌义之来到范钧的面前,他伸手拍了拍范钧的肩头:“范钧呐,你我看来是没有并肩作战这个缘分了,这世上有这个缘分的人,怕是只有他了。”他用手指了指信上的人名,“你得罪了王爷,只怕吃苦头的日子还在后面,王爷此刻正在我府中休养,你们不可久留,现在就走吧,若你以后可以有所作为,切记不可锋芒太露,这世间可用之才很多,但能容可用之才生存的人太少,你……明白吗?”

    范钧用力点了点头,努力将眼中的泪水咽下,昌义之微微摇了摇头,“范钧,莫怪王爷要杀你,我若是有待字闺中的女儿,我也会想要你做女婿的。你相貌上佳,满腹经纶,才思过人,如此才貌双全之人,谁不想留住你呢?”

    “将军过奖了,范钧没有那么好。”范钧垂下头去。

    “听我一言,此乱世之际,你若有机会,还是找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儿,结婚生子,平安过一生的好。”

    “范钧记下了。”

    “走吧,该走是要走的,想留我也是留不住的。你们走吧。”昌义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范钧踏出客厅之时,回头看了一眼昌义之,这位辅国将军,此刻正垂头坐在椅上,难过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走了,范钧,还要赶回邵阳搬运粮草。”赵草一心想把这文弱书生推给昌将军,看来昌将军也是惹不起王爷,无能为力。

    范钧忙完手头的活,这才来到关押察布的马车之上,他解开察布手上的绳索,将自己偷偷给他留的干粮递给他。

    察布接过他递过来的饼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范钧把自己的羊皮水袋递给他,那察布倒也不客气,又吃又喝,只是嘴里小声嘟囊着什么。

    “你们是不是一天不吃肉,这身上就不舒服?”范钧这些时日跟着这察布学习鲜卑语,虽然不能完全听明白他说的话,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听得出来。

    察布愣了一愣,他只是教了范钧极其简单的几句话,自己低声说的话,是从来没有教过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话中的意思呢?

    “你?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忘了,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教我,我会学的很快的。”范钧有些口渴,拿过察布手里的水袋,自己喝了几口。

    察布想不到范钧没有嫌弃自己脏,和自己共用一个水袋,不知为何,他对范钧这位敌人,自心底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