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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怎么来了?”

    看着门口的那个狼狈中不失顽劣的男人,冷暖一耸肩,吓的后退了一步儿,显然她对于他突然出现在这儿表示很吃惊。

    “怎么的啊,我来不行啊?”

    受不了女人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男人瞄了她一眼儿,没用她请,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儿,才一坐到沙发上,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撇,就一把扯住了紧随其后的冷暖安放到自己腿上,用雷达般的眼神儿死盯着她,又重复了来时候儿的问题。

    “你昨天哭什么呢?”

    这时候俩人儿离的近,女人略显红肿的眼泡儿也是一览无余了,男人扁着嘴,皱着眉,俊帅的脸比来的时候还要看起来还要沉。

    “呃没没事儿我就是胃疼”

    虽然因为凌犀的出现,冷暖的心跳都在加快,然而她还是不习惯剖白自己那丢人的矫情,又被男人非得要个所以然的眼神儿盯的发毛,所有只好随便扯了个无所谓的理由,但是莫名的,在男人直勾勾的好看的眸子的注视下,她居然结巴了。

    男人用像盯贼似的眼神儿,眼睛像小雷达似的从上到下扫了一圈儿女人,又像挑选什么新鲜的货物似的里里外外翻了翻女人的衣服检查一圈儿,见真的没什么异样,脸也没那么难看了,好半晌哼哼的扯嘴一笑,食指弯曲敲了敲女人的头。

    “瞅他妈你那点儿出息,胃疼你哭个毛?”

    虽然总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但总算一颗悬着一宿的心撂了下来,厚实的大手抹了一把极度疲倦的脸,直到自己的胡茬子扎了手,凌犀才觉得自己这好像折腾的有点儿玄乎。

    “昨天白天溜达累了,也没吃饭回来就睡了,晚上去酒吧跨年,又喝多了,后来又吐了,胃就特别疼。”

    细数着自己昨儿一天的行程,抽掉了矫情压抑的部分,只留下多姿多彩的地儿,也不是装犊子,不过冷暖就是不想让凌犀觉得没有他,她就死去活来似的,那样挺丢人的。

    “呦呵,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么,还自己去喝酒了?没弄个艳遇什么的玩玩儿啊~”

    明明希望她自己能玩儿的好好的,却在听到她没有他也一样儿自得其乐的时候,男人的心有点儿酸,嘴上也开始阴阳怪气儿的损着。

    “别闹了什么艳遇啊就你脑子歪歪”

    那话里浓浓的酸劲儿弄的冷暖哭笑不得,然而却又觉得十分甜蜜,一边儿调笑着一边儿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撒娇似的杵了杵男人斜棱着眼儿的脑袋。

    结果她真没用多大劲儿,那大块头却像豆腐渣儿工程似的晃晃悠悠的就栽在沙发上了。

    “哎怎么了啊?”

    习惯了他的飞扬跋扈,这么冷不防的软塔塔给冷暖吓坏了,连忙从他腿上跳下来,跪到地上去看倒下的他。

    “可能是饿的,这道儿差点儿没他妈折腾死我”

    一张俊脸拍在沙发上被挤的有点儿畸形儿,男人那比女人还长的睫毛儿一缓一缓的呼扇呼扇,看着女人的一脸害怕,佯死不拉活的说着。

    “你不是飞来的么?怎么累这样儿啊?”

    从a市飞过来也不过就几个小时,就他这身体不至于吧。

    “2妞儿,你做梦呢吧,你给我变个a市飞昆明的早上的航班啊,老子昨儿开了一宿车到了北京,早上到了机场费劲吧啦弄一张票才飞过来的,差点儿没折腾死我,能活着见到老子,你美吧你”

    “真是你着急折腾什么啊”

    听着男人轻佻依旧却又须软无力的话,冷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拨着这个向来清爽干净的男人额前有些油腻的发丝,一颗心被塞的满满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嘶你有没有良心啊,还问我,你大半夜哭的就跟寡妇哭丧似的,我他妈不过来看看能行么?”

    看着男人满脸胡子拉碴的疲态尽显,瞪着眼睛理所应当的关心和指责,冷暖的眼眶儿又开始没出息的发酸。

    她何尝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掂心,她知道凌犀对自己挺好的,但没想过他这样儿的人会为了这么个微不足道的理由费劲吧啦的这么过来,要说自己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别在这儿窝着了去床上躺会儿吧。”

    努力维持着平静,不让自己没出息的哭出来,然而她自己知道,什么好不容易狗屁堡垒和设防,全塌了。

    在女人费劲吧啦的搀扶下,男人像摊烂泥似的四仰八叉的砸在轩软的大床上,脱掉了男人因为开长途车着急而挝的有道痕迹的鞋,冷暖轻声细语的问道。

    “你想吃点儿什么啊,我先给你叫点儿,你睡一觉儿,咱俩在出去吃顿好的。”

    摆弄着枕头,冷暖尽量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造型。

    听着女人的轻声软语的,像哄小孩子似的弄得人昏昏懒懒的,其实凌犀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温柔,这个女人的温柔总是像温水一样能瞬间抚平他那那毛躁的灵魂。

    他发现才几天没见,他居然想她了。

    忽的扯住女人的手,稍一使劲儿,女人就栽到他怀里了

    “先不吃,过来让我抱会儿。”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粗嘎,跟这白日的阳光满室比起来有点儿显得格格不入,刚巧女人砸下来,手就放在他鼓胀的裤门儿的地儿,以为这激情无限的男人又要做什么,冷暖像触电了似的抽回手,脸红娇嗔的打在他结识的胸肌上。

    “行不行啊,你不累么”

    老实说,冷暖也是女人,在感觉对的时候来一场感觉对的交欢,绝对是一种凌驾于蠢蠢欲动之上的盛宴,不过紧接着,男人就痞里痞气的搂着一脸欲动的她一顿哧哧的笑。

    “呵呵,你倒是想的美,它翘的是挺厉害,不过我没劲儿了要么你要是实在想,脱了我裤子,你自己来?”

    男人不只说说,还真就伸手儿作势去解那小帐篷之上的裤腰带,不过那满脸的调笑让冷暖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该死,耍她

    “去死”

    拍掉他的手,冷暖把一张比猴子屁股还红的脸全都埋到他怀里了。

    “真不要了啊,再不要真倒了”

    难得看这女人一脸鸵鸟样儿,男人觉得特别好玩,贱贱的玩着她的发丝,一脸促狭。

    “你还说”

    丢人

    真心丢死个人

    受不了自己这么丢人的尴尬,更受不了男人那剐蹭着她发疼的胡子茬儿,抱了一会儿,冷暖就起床去浴室翻来翻去,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个刮胡刀儿。

    “为什么这儿还有这个?”

    眼睛一横棱,看见这不属于女人用的玩意儿,男人动静儿又不对了。

    “别歪歪了,是你的我收拾好了咱俩的行李,你临时不去,我也没来得及掏出来,直接就过来了。”

    晃悠晃悠手上那款她曾经买给冷富贵的,又被他死皮赖脸霸占的电动剃须刀,直到男人那僵直的脖子又拍在软软的枕头上,压出了一个坑,她才打开了电开关儿,嗡嗡的小心的刮着他那过硬儿的胡子茬儿。

    凌犀这胡子都跟正常人长得不一样儿,他这胡子平时刮的干净看不出来,可这没长出来的时候,仔细一看,居然还又两个漩儿,跟他那头发上的漩儿一样,都是俩。

    要么老人常说,一个漩儿的人好,两个漩儿的人坏,还别说,真是有它的道理。

    “嘶你轻点儿,谋杀亲夫啊。”

    冷暖反复的刮着一块儿不太好刮的地儿,用大了劲儿,男人吃痛的呲牙咧嘴,手也不老实的捏掐着一直握在手里把玩的女人光裸的小脚儿。

    “哎你真是别乱动”

    故作凶悍的瞪着男人,本来也就是比划比划,结果他还真就乖乖的老实的躺在她的腿上,一动不动,像个听话的小孩儿似的乖乖让她摆弄。

    嗡嗡嗡嗡嗡嗡

    那并不算挺好用的打折儿旧款剃须刀就那么聒噪的响着,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女人认真的给自己刮着胡子,凌犀第一次觉得这也是个好玩意儿。

    他十分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的同时,当然也能借着阳光一览无余的看清楚女人的依然红肿的眼。

    “你以后少哭,挺拿的出手个妹儿,这眼睛哭的跟傻逼似的,等出去见人,可别说跟我是一家儿的,我可真丢不起那人。”

    大手轻而易举的就掌握了女人的整个头,像摸小狗似的摸着,话不怎么好听,却是轻轻软软的。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因为一个胃疼就哭成那样儿,不过她不说,他也没地儿猜去,既然他来了,她也就没地儿哭了。

    “”

    也许这个世上,只有这个男人会把关心人的话包装成这个鸟样儿,冷暖脸上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暖的。

    于是乎,一米阳光,半室温馨,女人专心的整理着男人,男人爱不释手的摆弄着女人。

    “你这耳洞怎么这么黑呢?”

    摆弄着她的耳垂儿,凌犀觉得那水晶般粉嫩的耳珠儿上面的些许黑色十分的碍眼。

    “哦,我昨儿出去玩儿,买的地摊货民族风耳环,估计是褪色了吧。”

    冷暖的耳洞不算敏感,什么都能戴,她也没特别的去矫情到非得去买什么纯银的一类的,反正装饰耳环,也就图个新鲜。

    “你还挺有情调,真一个人儿跑来了。”

    听着女人说着潇洒的旅程,不知道怎么的,凌犀就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虽然是他有事儿让她自己过来玩儿的,可她真自己过来玩儿的乐呵,他就是觉得不得劲儿。

    “机票挺贵的,别浪费了么~”

    冷暖尽量让自己说的轻松点儿,她不想搬出来那些潜在的问题出来砸坏了现在两个人温馨的气氛,自私来讲,她舍不得破坏现在的感觉。

    “”

    又是钱,真烦,听女人这么一说,凌犀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悻悻的,忽的情绪变的很低落。

    “ok~刮完了。”

    看着又干净又利索的凌犀,冷暖觉得自己第一次弄,手艺还挺利索的,沾沾自喜的瞅了一遍,就把刮胡刀拿到浴室去冲洗完了又给晾上了。

    等她一回来,就看见男人整个身子佝偻成个大虾型儿,也不吱声,以为他是累极了睡着了,她还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了被子。

    铃铃铃,铃铃铃

    24度标准室温的房间由于楼层不算低,很安静,所以当电话儿响的时候,特别清楚。

    怕吵醒凌犀,在浴室接着洗漱的冷暖小碎步儿的小跑过来接起了电话儿。

    “暖暖,昨晚上看你睡着了没吵醒你,我找服务员把胃药给你放床头柜儿了,你吃了么?”

    一阵温润儒雅的磁性男声儿传过来,轻声轻语下难掩那滴出水儿的温柔,当然没别人,是归齐。

    “嗯,吃了,谢谢了,我好多了。”

    早上吃胃药的时候,就知道是归齐送过来的,本来冷暖要打电话过去谢谢他的,结果凌犀一来,她就给忘了。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昨儿晚上怎么不告而别了?”

    归齐说的轻松,不过冷暖不知道的是昨儿晚上归齐真的担心的找了半个古城,后来直到给饭店前台打电话儿,知道她没事儿,才停止了折腾,给任杏儿气的都快跳脚了,一大早上就甩门走了。

    “没什么,喝的难受,顺便也识趣儿的不给你们当电灯泡儿了呗~”

    轻松的岔过去了,关于昨儿晚上自己的不正常行为,她自己也不愿意追溯。

    “对了,她去看同学了,就剩我自己了,你想吃点儿什么?我请你。”

    其实事实是任杏儿不知道任性的跑到哪儿去了,也许期待着归齐也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她,不过归齐这方面儿暂时没有这份儿心,任杏儿不是冷暖,这个古城她来的次数比他都多,比他都熟,再说现在是白天,他心里有谱儿她不会丢,就是在这儿耍呢,所以他也懒得去惯着她的臭脾气。

    “真不好意思,他过来了我就不去了。”

    冷暖也挺不好意思拒绝他的,本来凌犀来了,按理说应该她张罗大家一起吃个饭,不过凌犀不待见归齐,她也不想找这麻烦给自己,所以不如直接拒绝了。

    收了线,冷暖轻轻的挂着电话儿,怕吵醒了凌犀,结果抬头儿那么一看他,却发现那原本应该熟睡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她。

    “哎呀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像诈尸似的,给冷暖吓的身上下一个冷飕飕的寒颤,过了电似的凉意袭来。

    “哼,我说呢”

    “什么啊”

    男人早已经坐起来,阴阳怪气儿的冷哼着,脸上已经是明显的不太好看,眯缝着眼睛看女人似乎要解释些什么,他连听都没听,就一把把女人扯过来,扯的劲儿太大,以至于女人挺狼狈的砸到了床上。

    “你干嘛啊”

    摔倒软软的床上虽然不疼,可让他这么问都不问就没轻没重的一拽,冷暖心里觉得特憋屈,等再起来的时候,早已经是两眼氤氲,委屈极了。

    “冷暖,我怎么就忘了你那么贱呢,离了男人你活不了是吧!人家要结婚了,你她妈还在这儿跟人家扯犊子,你他妈要脸不要脸啊!”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见凌犀问都不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损,冷暖憋屈死了,憋着无数委屈的泪花儿,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什么了就落得个犯贱的罪名儿。

    “我胡说,我胡说还是你胡来!嗯?怪不得自己蹦高高要出来玩儿,合着这儿还有个男的等着你呐是吧!嗯?我她妈是有事儿,不是死了!欠操你说话啊,我她妈操不死你,还是你非得跟他搭各你才美啊!”

    当凌犀听到归齐的声音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就觉得自己要爆炸了,操他妈的,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怪不得有他没他都行,合着这儿是有人陪着她跨年呢是吧!

    盛怒的头儿上,根本看都不看女人那委屈样儿,凌犀一拳头一拳头的砸着床,满嘴喷针。

    “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们清清白白,我怎么跟他搭各了!”

    虽然这次凌犀没有动她一根儿手指头,可那一拳头一拳头的,都比以前打在她身上还让她疼。

    好好的,又作什么啊!

    “怎么搭各了!别把我凌犀当傻子!你还舔脸说呢!你自己多她妈浪你自己心里清楚!”

    凌犀从刚刚就一直没有睡着的无明火儿直到这个电话儿之后,已经完全压不住了,只能靠更加无理取闹,更加刻薄的话去发泄那心里熊熊的嫉妒之火儿。

    是的,他就是嫉妒了,怎么了?这次他承认,所以他比平时都更为恼火!

    一方面是从刚刚寻思这女的没有他也在这儿玩儿的尽兴原就让他很不爽,另一方面他是恨陪这个女人跨年的,照顾她生病的一切的种种都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再一方面他更是没有办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碰到这个问题就像个疯狗似的乱咬。

    其实明明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可就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挤压,然后慢慢翻涌,最后蚕食的他又痒又痛。

    所以他有多疼,他就得十倍给她扎回去。

    “你你他跟她媳妇儿来的,我们怎么扯!你别在那儿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