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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寒门难出贵子,大瑀帝国也难免俗。

    来京文举的仕子,都是当代俊杰之辈,文辞诗赋自不在话下,若真是凭文辞取仕,实在难分高下,亦不合国情。

    所以大瑀帝国的文举试题,重在论政。

    相较而言,那些世家子弟由于从小耳濡目染,对国情大势的见解更深,也更容易被录取。但也不乏才略卓著的平民子弟,在此高谈阔论,一飞冲天。

    此时距举试开始不到半个时辰,一架马车飞驰着从皇宫冲向羲和钦天监。

    那马车前有两骑开道,高举着一面黄色大旗,旗上锦丝娟秀着一个‘举’字,这便是押送举试题目的马车了。原本拥挤的街道也硬生生被拉来了一条空道。

    马车在钦天监门口停下,路边徐达等人早已等候在此。

    车帘被随行的侍从拉开,一位身着官服的老太监缓缓的走了下来。

    徐达见到此人,连忙堆笑着脸,快步走上来搀着那老太监的手,“黄公公此番亲架,辛苦了。”

    被唤做黄公公的老人面无表情,像是许久不见光的死水,脸上的肌肉也都松弛了一般,一脸的煞气。

    “我老头子还不至于这点儿路都跑不了。”他说话时,语调带着太监特有的沙哑。

    “您说的是,黄公公还要陪皇上几百年呢。”徐达呵呵一笑道。

    “先进去,正事要紧。”黄公公说道,丝毫不理他的吹捧。

    徐达却也不恼,搀着他的手,跟在后面走进了考场。那黄公公年纪虽大,但步伐稳健,看似走的不快,却也让徐达跟的有点儿吃劲。

    此时的钦天监里考生满座,张维淞在最前面的一排座位上。考试即将开始,张维淞也整理了一下状态,将往日那种慵懒的状态收起,变得认真起来。

    能让张公子认真的事情不多,题诗作赋就算一类,这次的考试,在他看来,也算在这类里。对于诗词,张维淞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一字一词之间,自有一番天地。

    黄公公正领着徐达走到了大堂前,身后两排齐齐地站着监考的考官。姓黄的公公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的则是徐达。

    不一会儿就要考试了,期间徐达还想跟黄公公搭搭话,但后者来了之后,就是闭目养神,看都不看后者一眼,他自讨没趣,也就不再多言,只静静的等着。

    良久,徐达看了看黄公公,又看了看手下的一群监考,时间该是到了,主位上的这位还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自己想叫醒又不敢,内心纠结不已。

    徐达这是第一次主考举试,以往都是由尚书省的李铭监考,今年李铭去江州查税,主考之职就落在了他身上。若是自己第一次监考就耽误了时辰,皇上问责下来,自己可担待不起。

    正在徐达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时,黄公公刷的睁开了眼睛。

    “时辰已到,鸣钟!”

    徐达一愣,看了看一旁的摆钟,刚好准时。这才转过眼,诧异地看了看这位黄公公,镇宫之剑名不虚传!

    这位黄公公名为黄贤智,少年时追随先帝,后又辅佐当今皇帝,乃是两朝元老。据传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一身硬气功更是练就的炉火纯青。只是见过他出手的人极少,他又长居宫廷,身居要职,平常又怎会轻易与人动手。如此,知道这位底细的人极少。

    一声悠扬的铜磬声响起,考试开始!

    黄公公走到徐达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徐大人,宣读吧!”

    “是”

    徐达起身下跪,双手端过圣旨。恭恭敬敬地答道。说罢,他就领着众考官,依次走进考堂,宣读考题。

    听着铜磬声响起,张维淞便是坐直了身子,难得的面色肃穆。不一会儿,就看见徐达领着两个监考进来。

    “下面宣读考题,考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