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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高空俯瞰,底下山峦一片绿意盎然。透过云层隐约看见一栋木屋显入眼帘,青鸾知道自己已经飞到目的地了,长鸣一声俯冲而下。

    青鸾落地之时,洛宁之刚巧从屋内推门而出。翅膀扑朔带起的风迎面而来,他抬手挡风不受控制地偏头咳嗽了好几声。

    司空谨言从鸟背上跳落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画面。一回来就见到师弟这般虚弱状态,司空谨言的心中瞬时揪起一半。

    他忙快步走上前扶住洛宁之的肩,关切道:“你体质本就虚弱,如今生了病怎的还跑出屋来?我不在,你都不知道要照顾好自己。”

    洛宁之原还低头咳嗽着,眼尾泛红都呛出了泪花。结果在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时,他蓦然抬起头来看向司空谨言的脸。

    日日夜夜思念之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洛宁之的神色竟有一瞬间的恍然。他眼底眸光微动,低声呢喃道:“师兄……”

    司空谨言神色温和地应了一声“嗯”,又见其眼睫微湿似沾染了水汽,忍不住笑了笑抹了一下他的眼尾打趣道:“都多大个人了,怎的一见到我还像以前一样,那么爱哭鼻子?”

    “我没,那是……”洛宁之本想反驳解释来着,结果在注意到不远处存在的另外一个人之时,他面上神色突然凝滞了。

    视线透过司空谨言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的少年身上,看着那张……长得与他七、八分相似的脸,洛宁之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司空谨言察觉到他神色的不对劲,微觉疑惑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回过头望去。便见原先还一直安静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的褚祁风,在瞧见洛宁之的面容时也瞬间怔愣住了。

    而后还是洛宁之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一寂静,他问:“师兄,他是谁?”

    空气中似乎都漂浮了些许奇怪的味道,气氛一时竟有些微妙了起来。

    不知为何,司空谨言的脑海里突然窜出一大堆白月光替身文的经典台词:[原来……我竟是他的替身。]

    [菀菀类卿。]

    [你笑起来就不像她了。]

    虽有些荒谬,但现下两个互不认识但容貌却出奇相似的少年互相凝视着,而他正是带着其中一个来到另一个人面前的中间人。

    这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了。

    [靠]。

    司空谨言瞬间支楞了起来,为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他赶紧开口解释清楚:“这是我在山下所救的少年,他体内被人种下了寒冰蛊。我无法帮其解蛊便带他回门派,想请师父出手帮忙。”

    司空谨言简单地介绍了完褚祁风,又转而向魔族少年介绍洛宁之,“这是我师弟,叫‘洛宁之’。”

    许是司空谨言的这一介绍的确起到了些许作用,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尴尬也悄然消散了。

    洛行之颔首致意主动向对方打了一声招呼,落落大方道:“来者即是客,既是师兄带你来的,那你这几日便住在我们这吧。”

    他说到他屋中正好还有一张空床,是以前师兄为方便在他这儿留宿照顾他搭造的。若褚祁风不嫌弃,他收拾一番后重新换上新的被褥就可以睡了。

    司空谨言念及褚祁风身份敏感,且其本人谨慎小心又怕生。若让他与几乎完全陌生的师弟同住一处,多少会有些拘谨与不适。

    更何况师弟体质本就虚弱,而褚祁风身为魔族之人,虽现下已被压制住魔气但也不能保证完全不会有一丝气息泄露。以宁之的身体状况来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于是,他便说:“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让祁风去我那屋将就着挤一挤吧。”

    褚祁风闻言瞬间抬了眼眸看向司空谨言,抿了抿唇似乎表示自己也选择这一方案。

    洛宁之神色变化了一下,面上似有些许停顿。随即他像突然想到什么,说:“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师兄怎么也忘了,水竹峰又不止我与你这两间住处。怎的非要让褚兄委屈与我们挤一屋?”

    司空谨言反应了过来,沉凝半晌道:“你是说师父那屋?”

    这怎么可以?虽说师父那里的住处确实够大也不止一间屋子,但他老人家喜欢清静素来不喜旁人打扰,哪怕只是安排褚祁风去借住几晚也不太妥当。

    司空谨言还没出声否决,便听见洛宁之说师父他已经闭关修炼去了。

    司空谨言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什么,师父竟又闭关了?他一个月前不是才出的关吗?”

    说着他便顿了一顿,司空谨言想起师父常年闭关,不过时隔一个月又闭关去了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他们做徒弟的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罢了,既然师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