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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听说,soulmate是恋爱的最高境界,可是到底那是一种什么状态呢?以前我都很迷茫,直到听到这个故事后,开始觉得可以理解。

    故事要从09年说起,那时候,我在豆瓣上建了一个小组,名字叫“灵魂守护”,初衷是希望把那些在童年经历过灵异事件而留下心理阴影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共同取暖。比如说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导致在医院里看到了太多“影像”,或者因为之前母亲有堕过胎而导致哥哥姐姐魂魄不散,或者因为拥有一些奇怪的能力而苦恼。这个小组在11年达到了巅峰,后来因为鱼龙混杂,我们就不上去豆瓣了,而是另外建了一个扣扣群,作为交流的平台,这个扣扣群里的,都是真实的经历过那些事件的人。

    张晓月是我们群里一个颜值颇高的女孩子,聚会的时候我们见过,秀气、白净、但是总给人一种触摸不到的感觉。当我们问起晓月小时候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又总是欲言又止,所以也不了了之。

    最近,群里讨论最热烈就是晓月的婚讯。说实在的,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原本就和她在同一个城市,还盼着能和这个可人的女孩子有点发展呢。不过事已至此,心里就想看看她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样。

    好不容易等到群聚的那一天,大伙都来齐了,寒暄了几句之后,马上就把焦点放在了晓月身上。在群上大家就商量好了,一定要把能挖的料都挖出来,给单身群友们做做参考。

    几个女生软磨硬泡,一直害羞腼腆的晓月终于开了口:

    “我一直都没有跟你们说过吧,关于我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事情要从我五岁那年讲起。那时候,调皮的我遭遇了一次严重的车祸,送到医院后立即进行了手术。手术很顺利,我的康复情况也十分良好。家里人正庆幸我逃过大难,却不料我的性格发生了巨变。手术之前的我,是一个天真、活泼,外向的讨人喜欢小女孩,但是手术之后,我整个人变得木讷、内向、冷漠、毫无生气。更可怕的是,一系列的诡异事件开始在我身边发生。在医院的病房里,只要关上灯,我就会看到墙角里有一个小孩站着,好像在对我笑,吓得我赶紧用被子盖住头。无论走到哪儿,我都可以听到奇怪的声音,好像是笑声,又好像是歌声,即使捂住耳朵也听得到。坐在草坪的椅子上,会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病服的小女孩在玩耍,一晃眼,那个小孩又消失了。当时我父母也发现了这种异常,以为我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紧请了一个‘高人’过来。那个人打量了我几分钟,说:‘这孩子可惜了。’家人忙问缘由。那人说:‘小孩子要到七岁,肉体和魂魄才能百分百的融合,在这个时间段里,如果进行手术开刀,运气不好的话就会发生魂魄溢出的现象,处理不好,那一部分的魂魄就回不去了。’家人一听就蒙了,赶紧向他求助,他却摆摆手,说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到了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房间角落里对我笑的、在我旁边说话唱歌的、草地上的玩耍的,其实都是我自己——那个另一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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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晓月总给人一种触摸不到的感觉,我心想,这就是她隐藏了的过去。

    诉说一开始,晓月也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当中,很多的情绪一口气宣泄出来,语调不知不觉也变得十分忧伤:

    “明白这一切之后,即使父母不说,我也开始讨厌起自己来。为什么手术偏偏带走的是那一半我喜欢,别人也喜欢的灵魂呢?为什么把我自认为最好的一面带走,留下惹人讨厌的一面呢?我抱怨,逃避现实,我再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因为即便说出口,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些话。这样的我,当然也不会受其他人待见。整整六年的中学生涯,周围的人都把我当成异类。我唯一有过的朋友,是一个隔壁班的女生,她主动接近我,借给我看一些好看的少女漫画,跟我说男生女生里面那些暧昧的事情。我很感激她,我从心里喜欢她要命。我常常在家里对着镜子,念叨着,今天一定要对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一定要说。但是到了她面前,我还是那张冷漠的面孔,木讷的、被动的回应。人与人是需要表达的,没人能接受一个苍白无力的灵魂。‘没想到,你真的是这么无情的人。’那个女生,最后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眼泪没有流下来,但是整个世界都崩溃了。痛,当时的心里太痛了。暴雨倾盆,泪如雨下。从那以后,我开始选择完全封闭自己,不喜欢,就没有痛,反正这一半的灵魂,既讨好不了别人,也接受不了自己。”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也许是不少人都有相似的经历吧。听到这里我也感到有些欣慰,因为这就是我建立这个小组的初衷,让那些脆弱的灵魂,互相取暖。

    “那么,你又是怎么跟你男朋友走到一起的呢?”这时,旁边按捺不住的女生问,八卦就那么重要吗?这个毫无同情心的人!我也竖起耳朵听讲。

    一扫之前的阴霾,晓月微微一笑,说:“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叫苏鼎。上了大学后,周围的同学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还是邮电远离我。但是那时班里,还有另一个不受待见的人,我隐隐约约听说这和他的出身有关。有一年的情人节,大家都出去约会去了,他在qq上找上我,说:‘反正我们都没人搭理,不如我们去约会吧。’其实我还是个女孩,到了那个年纪,内心的封闭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即便是铜墙铁壁里能进来一丝空气,也能让我稍微喘口气但出于我那无聊的自尊,我还是选择了拒绝。不过因为这件事,我们开始了一些简单的交流。

    “出身?什么出身啊?”周围的人继续八卦。

    “嗯,他啊,出生于一个灵媒师家族,是一名灵媒师哦。”晓月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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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让我们都震惊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和一个灵媒师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