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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尔铜雀区黑石洞。

    室外三冬寒景天,天空落下洋洋洒洒的雪花,室内春水情浓且意绵,热浪汹涌过猛,窗壁凝结一层又一层的水珠。

    “菜菜。”

    他晕晕乎乎的喃叫,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被这蓬勃而怒发的生命力搞得死去活来。

    热气和热的呼吸,逼得人微醺。

    “菜……菜菜……”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仰躺战栗,仿佛进入生与死的竞赛中,右手恋恋不舍的抬起,却摸到一把湿发,喘着气看去,眸底都沾满她风情四溢的光。

    这么一堆,简直压死人。

    她的嘴唇像一把沾糖毒刀,剜得他脸庞快要溃烂,一双手也软如细笋与嫩芽,那样会,来来回回,让人皮肤发麻,几乎要尖叫出声。

    “别……别起来……”

    他唯恐身上落空,连忙抱得更紧,不等诉求,嘴唇、脖子、耳朵全都袭来密密麻麻吻。

    炙热缠绵。

    柔软悱恻。

    这已经不是妖精。

    俨然一孽魔滟鬼。

    简直要把他亲死在床上,简直要把他榨死在床上,更简直要把他折腾死在这醉梦游乡里。

    此时秋莎朗就如上帝掌握万物大权,肉润的唇落在他脸上,犹似恩惠,让人类喟叹,让人类翻腾,在皮肤里灌满迷幻。

    她是神灵的宝物,丰腴绵嫩,在熊熊烧干,也在窒息溺毙,还有谁能像她这样给予一切凶猛击杀,还有谁能像她这样不讲道理的吻,非将红唇印满,还有谁能如她灵魂猖狂,一脸嬉笑的妩媚凝望,呓语些咒语。

    “小可怜儿我疼疼你……疼疼你……我来疼疼你……”

    怜悯的诱惑。

    嗳浓的情话。

    哪一个男人不就此晕死,敞开身体与灵魂,让她狠狠糟蹋,让她好好捧在手心里疼一疼。

    却更想让人落泪。

    当身躯从没体验过这样高极限的自由放松,当灵魂从没感受到这样最强烈的慰藉。

    贫瘠如他,真的要疯疯癫癫一场了。

    “菜菜……菜菜!”

    他猛地翻身而上,烫汗红眼,迷恋热忱的吻去,喷.薄火辣的呼吸,哭腔狰狞。

    “爱你……”

    “爱死你了。”

    他抱得紧密,不透一丝风,可自己真正被打开,没有别的选择,翻腾着要钻进她胸里肉里。

    “菜菜……菜菜,爱死了……唔唔。”

    这膜拜又痴痴的呢喃被吞进吻里,连带他那颗被剥的什么也不剩的心脏,一并送进了菜菜的口舌里。

    啧来啧去,嚼来嚼去。

    他彻底留在这凶悍艳体了。

    这俩人,旧伤未愈,新伤新鲜,还是没自控力的一荒唐就是整个黄昏,等筋疲力尽已是夜幕遮蔽。

    边伯贤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打火机声音,伸手一摸,确实摸到了温热的人儿,这才掀起眼皮朝左边看。

    发现……菜菜竟然在抽烟!

    她一头厚发堆在肩膀,发梢翘在白盈盈的肤上,水葱儿鼻梁,红嫩嘴唇,细长的指间挟一根香烟,一明一灭,淡淡散如雾。

    这一瞬。

    她五官全露,长睫轻颤,写满心事,隐在光里,但胜于光,美艳无边,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神圣感。

    好像如某宗教里的启示,讲那上帝的女儿,会经过一次洗礼,就此羽化回到最初的天上神园。

    “抽烟不好。”

    他一股心抖,支起身拿掉半截香烟,也不知慌什么,没等扔掉,她的魔手就伸过来,一把搂紧自己脖子,贴在耳边没正形儿。

    “轮到你疼疼我了。”

    “……”

    他无语,有些臊,刚才都超水平发挥了,差点被搞得人亡,怎么她还胃口这样大,难道是自己的问题?

    为了不胡思乱想,也为了给弹药空空如也的身体一点休息,随即问起了她是怎么打发的KBS。

    莎朗一笑,媚眼狭长,轻语:“噢,我见了台长,当着他面闹自杀,还用手机拍下来,如果不认错就发到网上。”

    边伯贤:“……”

    才不允许质疑,她一掀被子下床,浑身赤条条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布,懒洋洋的倚在玻璃,注视高楼下的红灯酒绿。

    背影雪白,油画里的美人,不肥不瘦,线条婀娜流畅,腰臀凹凸,发尾荡得妖娆柔魅。筆趣庫

    怎么看怎么摄人魂,勾人心。

    完全想不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平庸。

    货真价实的伪装,此刻松懈褪下。

    “你这儿,看不见汉江啊。”

    她扫视一周,悠悠然转过身,背靠窗前,双臂微展,将这完美无瑕的一切尽情袒露。

    丰盈鼓鼓,红点儿俏,肚脐明媚,腿儿嫩长。

    菜菜扬唇,眸水颊绯,一股子怒涨的霸道美妖,看着自己,姿态倦怠,似那一生下来就在钱权酒色里打滚的无敌祸害,笑问。

    “能看得见汉江的地方在哪儿啊。”

    他望得迷迷瘴瘴了,没魂儿般的沉浮在这双眼底,思维正常运作,乖乖低声回答。

    “汉南?”

    “Suho的家就在汉南洞,他那里能看见汉江。”

    他说着就也起身过去,同样赤条条,伊甸园里的那一对儿也不过如此,许是热情上头,许是心性自由。

    更多的恐怕是……来源于一旦心被打开,就再也收不回来的放纵狂奔。

    “你喜欢能看得见汉江的窗户?”

    “嗯,我还想攒些钱,等将来年纪大了可以租的起好地段,望着江水老去。”

    莎朗一笑,尽是爽快,哪里买得起房,租间公寓总没问题吧,没什么大志向,就想蹭着便宜。

    “我还以为你家里能看见汉江,想着过把瘾,看过就不惦记了,将来也不用花钱租房养老,我那贫民窟住着挺好的。”

    她抬起头,那卷曲黑绒睫,显得如此可口可爱,倍感疼痛怜惜。

    这能忍?

    这让一个不愿挣扎否认,一个斩钉截铁想爱她的男人听了能心安吗?

    边伯贤直道栽了栽了,他感觉自己是真的要栽到这女人身上,怎么一听见她的狗屁迟暮养老,就一阵一阵心疼得要死。

    终于轮到他来疼她了。

    “租?谁让你出去租房了?”

    “不就是想看汉江,这有什么困难,我让俊勉哥帮我在汉南洞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什么UNvillage什么NINEONE,管他是什么,我都买得起的。”

    “菜菜,就汉南洞了,我会在那里买房子,让你住进去,天天看汉江,看到你厌烦为止。”

    不是让你老去,而是让你永恒。

    菜菜,人心都是拿人心换的,你这样对他,他又怎能铁石心肠装看不见。

    汉南洞。

    就它了!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朴实的诺言,没有女人不欢喜,没有女人不心动。

    可秋莎朗是什么人,她竟一皱眉,瞧着眼前将一颗心刨开给自己的男人,揪住了最不起眼的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