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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衿和邢漾两个人干瞪着眼听了一节物理课,饶是傅时衿从小乖巧的脾性被邢漾这么一搞,也有些炸毛。但仔细一回想,邢漾没有带卷子的习惯,更没有要给她看卷子的义务,好像,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她转念想清楚,又把自己炸起的毛给捋顺了。

    下课铃声响了以后,林祁阳起身走到邢漾身边,习惯性抬腿踹了一脚他课桌的桌腿,“走,吃饭去!”

    两张课桌连在一起,林祁阳的脚那么一踹,傅时衿的课桌也跟着晃,她皱了皱眉头,不大满意地朝着林祁阳看过去。

    邢漾坐在椅子上,偏过头朝着身边的傅时衿看了眼,便抬腿轻踹林祁阳的小腿:“什么臭毛病?”

    林祁阳嗤了一声,骂骂咧咧地瞪他:“你平时一个人坐这儿的时候,我踹几下也没见你有意见啊。”

    邢漾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嚼着,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身边的人也听的真切:“那今儿是我一个人坐这儿?”

    林祁阳听邢漾这话,玩味地朝着邢漾看了眼。又轻笑着问傅时衿:“你还记得我吗?”

    傅时衿一脸茫然,她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邢漾低头玩着手里的口香糖盒子,打开合上又打开,听到傅时衿软糯的声音说出的四个字,嘴角紧接着牵起了一抹笑。

    林祁阳脸上染上着急的神色:“你十三岁那年不是来你舅舅家住吗?那个时候,我们见过。”

    “哦。”傅时衿对这段记忆几乎是陌生的,她抿着嘴角笑了一下,“可能时间过太久了,我忘了。”

    “没关系,现在再认识也不迟。”

    林祁阳话音刚落,邢漾便蹭地一下,抬手捏着林祁阳的肩膀:“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不吃饭了?”

    林祁阳一本正经说:“这不是小礼姐姐吗?那当然得多说几句。”

    林祁阳说话的档口,姜意礼娇小的身影从教室后门溜进来,她踮起脚尖轻拍了一下林祁阳的肩膀,又刻意躲到邢漾身后,不想让林祁阳发现。

    林祁阳刚想说邢漾没个正形,拍个一次还不够,一扭头便看见藏在邢漾身后的姜意礼,他伸手揪着她衣领不放,拖腔带掉地喊:“小礼?干了坏事又想躲?”

    姜意礼嚣张地抬手,一巴掌拍向林祁阳拽着他的胳膊,还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一并做了个鬼脸。

    林祁阳嘴角牵了下,看着姜意礼一阵笑,邢漾啧了一声:“你就惯着她。”

    林祁阳倒不乐意了:“小礼和我一起长大的,跟我亲妹子似的,我不惯着她我惯着谁?”

    说着,他抬手捏成一个拳头,轻敲向邢漾的胳膊:“你也给我惯着。”

    邢漾晃着腿笑:“林哥哥——我懂。”

    “……”

    傅时衿听着邢漾和林祁阳的对话,忍俊不禁。

    林祁阳一脸嫌弃地看向邢漾,“你特么真狗。”

    这档口,傅时衿看到姜意礼转身朝着前排位置的男生跑过去,她忽然想起她刚刚搬来京市的那天,姜意礼在她卧室说过的话。

    而邢漾见怪不怪,只是等着。

    林祁阳用舌尖顶了一下脸腮,把手揣在校服裤兜里,直到她吃了闭门羹,又折回来找傅时衿他们。

    他叫陆经政,高中三年霸榜第一,学校楼道以及各大展示牌的荣誉榜上都有他的名字。像是一个传奇,矗立在云端不可靠近的位置,包括姜意礼。

    “好像自从经政哥哥有了妹妹,就再也不需要我了。”

    邢漾倒是想提醒姜意礼,除了他和林祁阳,陆经政可从来没有对她特殊对待,最多是他对人的礼貌。

    准确来说,陆经政没有对任何人特殊对待。

    林祁阳安慰她:“没关系,我把你当唯一的妹妹。”

    只是这句安慰好似没有起到作用,姜意礼无视了林祁阳的话,只是问傅时衿:“姐,一起去吃饭吧?”

    傅时衿有些犹豫,看这架势,是他们四个人一起?

    “一起吧,姐——”

    姜意礼见傅时衿有顾虑,她猜傅时衿介意的是那天邢漾给她们吃了闭门羹,于是撒娇卖萌的劲儿全用上了,傅时衿连忙制止她:“嗯。”

    姜意礼和林祁阳走在前方打打闹闹,傅时衿和邢漾走在他们身后,崇实楼走到食堂要穿过操场,傍晚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耀眼,傅时衿和邢漾不熟,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不想和他沉默安静地走在一起,刻意走快了一些,却被邢漾从身后喂了一声:“走那么快干嘛?”

    傅时衿听到邢漾的声音,回眸看了他眼,看着前面两道打闹的身影,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直跟进了食堂。

    那年夏天,蝉鸣声聒噪,月光比任何一夜都要耀眼。而她的高三,她的十八岁,她的未来,从此跌进星河里,愿望璀璨。

    傅时衿回家的时候,傅安和姜苏问她在新学校新环境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