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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笛声响彻云霄,浓黑色的烟在暗夜中翻滚,隔着一段距离也依然能感受到火场的热浪,他们看到穿着墨蓝色消防服的消防官兵正架着高压水枪,对着着火的房子灭火。

    林祁阳辨认清楚,再三确认不是他看错了:“卧槽,邢漾,这不是你家吗?你家着火了!”

    傅时衿下意识朝着邢漾看过去,只见少年眼底一沉,嘴角却勾着笑,像是在讽刺什么,让人心生一悸。

    他们四个人从车上下来,这片住户人不多,但一栋别墅着了火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隔壁邻居站在自家门口看,“这是招了什么仇什么怨了?怎么能把人房子都点了?”

    姜苏看到傅时衿回来,一边朝她走来一边喊:“衿衿!”

    傅时衿听到声音,朝着姜苏看过去:“妈——”

    邢漾和林祁阳连忙喊:“阿姨好。”

    姜意礼:“姑姑。”

    姜苏看着邢漾和林祁阳,她没见过这两孩子,傅时衿连忙解释:“他们是我高中同学,也住这儿,和小礼从小一起长大的。”

    姜苏倏然一笑:“是这样啊,你们来家里坐坐吧?阿姨给你们切水果吃?”

    林祁阳原本想拒绝,但姜苏热情,邢漾也一脸无所谓,他到嘴边的话,想说也没再多说了。

    姜苏一边说:“就今天下午,我在阳台浇花,忽然看到对面那人家着火了,我就连忙打了火警电话。原本以为是家里有人做饭,不小心的,别想到这是蓄意纵火。而且,那个纵火犯还是个女人。”

    姜意礼在边上一听,“那肯定是陈佑妈妈干的!她疯了吧?”

    姜苏听到姜意礼激动,疑惑地朝着她看过去:“小礼,你认识?”

    “嗯。”

    多余的话,姜意礼没再说了,姜苏说:“你们先坐,我去拿果盘。”

    林祁阳看着姜苏离开的背影,刚才装的礼貌的乖孩子样都没了,登时发了火:“还真是陈佑他妈那个疯子,她还有完没完了?真是阴魂不散。”

    邢漾牵起嘴角笑了声,没说话,姜意礼也在一边说:“漾哥,这房子烧了,那你住哪儿?”

    林祁阳和姜意礼在这一脸担忧,邢漾的情绪倒是没什么波动,他扯了一声笑:“酒店呗。”

    说着,又补了声:“邢利开酒店的,倒不至于让我没地方住。”

    有家但没家。

    傅时衿看着邢漾,忽然就想起了这一句话。

    他随意的往沙发上一靠,不矜持不认生,灯光拢在他身侧周围,耳朵上戴着的银色耳钉反射着光,傅时衿是第一次感受到少年不羁放纵背后的孤独。

    那他毫不在意的现在是在过去吞了多少次无助的孤苦才酿成的习惯呢?

    傅时衿不了解邢漾,她只觉得这个人奇怪。

    又坏又让人琢磨不透。

    但今天,她好像对他多了几分了解。

    “来,吃水果。”

    姜苏切好了果盘给他们送过来,身为长辈也不陪他们在这唠嗑,之后便走开了。

    邢漾注意到傅时衿的目光,他偏过头朝着自己身边的女孩儿看过去,她眼底的眸光明明灭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嘴角略下沉了些。

    他咬着吃完水果的牙签,瞥眼看向傅时衿,“这么看着爷干什么?”

    傅时衿内心关于他的一丝柔软瞬间消失不见,她移开自己落在邢漾脸上的视线,闷着咬了一口橙子。

    这么久,邢漾总是占她上风。

    傅时衿忽然便生起了一股叛逆心,她知道她打小脾气好,待人说话也总是带着一股吴侬软语的腔调。没人拿这事儿挑她刺,只是越乖就越沉默。

    她记得她小时候和人吵架,明明是对方没有理,她原本想有理有据地辩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