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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沙的嘴角勾起阴邪的笑意,眼里积蓄着深不见底的恨意。

    百苓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随你怎么想吧。”

    他恨她也好,说她抛弃他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不想再重提旧事。

    不过,这句“随便”显然激怒了琵沙,刚刚有所收敛的怒意瞬间涌了上来,他双目赤红,厉声道,“随我怎么想?!师父啊师父,你总是这么云淡风轻!可明明是你帮着仙莱对付南岭,视我南岭子民如草芥,怎么看你的样子,反倒像是我无事生非,不可理喻?”

    百苓没有说话。

    琵沙愈发恼怒,举起天山铃,森然道,“那些年,我一直在想,究竟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连正眼都不肯瞧我一下。后来我想通了,说起来,你这个师父真没什么用,做过最伟大的事,就是欺骗并且摧毁了一个孩子的信念。”

    “……”

    百苓微抿嘴唇,却是说道,“这怎么叫没有用呢?实践出真知,我不是用实际行动教会你,不要轻易依靠任何一个人了吗?”

    闻言,琵沙微微瞪大了双眼,像是被她的大言不惭震住了。

    好一会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面对他的辱骂,百苓非但不生气,还深以为然地点头,“比脸皮的话,我在这方面难逢敌手。”

    琵沙怒道,“你还很自豪?”

    “偶尔自嘲有助于身心健康。”

    “自嘲?”琵沙死死地盯着她,眼眸深处好像有焚不尽的红焰,“我只听到一个无情功利的神,把别人当成笑柄,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却毫无悔意。”

    话音落下,他摇动手中的天山铃。

    然而,铃音还未传响,突然“铮”的一声,一团白光在眼前闪爆。

    听声音像是兵刃一类的法器,百苓心里一惊,以为此地还藏有埋伏,迅速疾步后退,一双手却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仿佛是怕她势急摔倒。

    百苓对后背最是忌讳,下意识地侧身闪避,那双手却按住了她,与此同时,一道清悦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百苓身形一顿,慢半拍地想道:她居然把暝光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