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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曜的眼睛被刺痛,看到阮黛眉眼弯弯地冲严深川笑,两颊浮现浅浅的酒窝,明眸皓齿,声音甜美,像蜜糖。

    她以前只会在他面前这么笑。

    现在像是反过来了,她会对所有人都这么笑,除了他。

    周曜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刻才彻底明白,阮黛是真的不再喜欢他了,她没有闹脾气也不是在欲擒故纵,她……就是很单纯地放弃他了。

    她不要他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周曜的胸口仿佛破了个洞,没有撕心裂肺的疼,就是冷,冻结五脏六腑的冷。

    无限的空虚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恍惚中周曜又觉得奇怪,他又不喜欢她,她不再烦他岂不是更好?他有什么可在意的,有什么可……难受的。

    他眼底黑沉,深深望着阮黛,眼神仿佛覆着寒冰。

    他们离得不远,就几步路的距离,他像根木桩似的直挺挺站着,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旁边有不少人在偷看他,可唯独阮黛没有任何反应,笑着和严深川说着什么,眼睛只看着严深川,连眼角余光都没分他一点。

    周曜唇线绷直,眉眼染上阴翳。

    上课铃响了,散在教室四处的学生都自觉回到座位上,只有周曜没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丁嘉豪上完厕所回来,奇怪地看着他:“曜哥,怎么了?还不回座位,老班要来了。”

    周曜没理,双手揣进兜里,一言不发转身,长腿直接走向门口。

    “欸,曜哥?”丁嘉豪叫了声,后知后觉瞥见阮黛和严深川坐在一起,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追过去,回头冲陆浩喊道:“浩子,帮我和曜哥请个假!”

    “嗯,去吧。”陆浩挥挥手,看到阮黛头也没转,内心有些唏嘘。

    这人啊,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阮黛听到周曜甩门出去的声响,手上动作顿了下,没有理会,她实在摸不清这大少爷的心思,脾气暴躁,说风就是雨,一点就燃。

    没失忆前她对他百般讨好,他对她没好脸色看,现在她都明确说不会缠着他了,他还是没脸色看。

    男人心,海底针啊。

    阮黛甩去脑中不相干的想法,心思重新放在严深川身上,仰着小脸冲他笑。

    “你不要客气,随便挑啊,以后学习还请你多多指教了。”阮黛不喜欢欠别人,严深川又是学霸,当然要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她热情推荐:“这个表喜欢吗?上面的钻石挺多的,一看就很配你的气质,还有这个钱包,鳄鱼皮,质量过硬,就是现在好像都不怎么用到现金,要不你看看这双鞋……”

    “你先把袋子放下来。”严深川见她举着沉甸甸的袋子,细瘦的手腕都被勒住红痕,忍不住打断,“不累吗?”

    “……是有点。”阮黛默默放下举得发酸的手,把东西放到腿上,“你想要哪个啊?”

    严深川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不答反问:“我记得这都是你送周曜的吧?”

    “是啊。”阮黛坦诚点头,“我拿回来了,给他太浪费了。”

    严深川迟疑了下,缓缓开口:“刚刚周曜好像很生气。”

    阮黛眨眨眼,“和我有什么关系?”

    严深川沉默了,说实话,在这之前,他也怀疑阮黛是故意拿他气周曜,毕竟她有多喜欢周曜,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是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她只是为了气他,那就闹太过了,也就是说,她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严深川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冀,一丝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希冀。

    “你不用和我客气。”

    许久,他才开口,脸上难得浮现淡淡的笑意,“我教你学习只是举手之劳,何况你之前还帮我家找回了妹妹,我才应该要感谢你。”

    “不,那没什么的。”阮黛也笑了下,遗憾地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你真的不挑个什么?我本来还想当作报酬呢,感觉以后学习上要请教你的东西会很多。”

    “……”

    所以,如果他不收她就不请教吗?

    严深川沉默几秒,最终还是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钢笔,“那就这个吧。”

    “你确定?”阮黛挑眉,“这个最便宜耶。”

    “嗯。”严深川见她一脸不值,又忍不住笑了下,“如果你过意不去,晚上就来我家吃餐饭吧,我妹妹念叨你很久了。”

    “……行,那我带作业过来写。”阮黛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不过我还是吃完再过来吧,和你父母一起吃感觉不太自在。”

    “嗯。”严深川没有强求,轻轻应道,“记得来。”

    今天周五,下午课少,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放学了,周曜一直没有回来,阮黛也毫不在意,背起书包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