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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说你!把女孩子约出来就晾在咖啡馆里是怎么回事?”

    “人家小姑娘回去说你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这种态度,丢的是你爸的脸知道吗?!”

    ……

    空荡的公寓里回荡着江母的怒斥,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茶几上,一盒甜点正平稳地安置在男人正前方,盒子里精致而小巧的马卡龙散发着甜甜的香气,似是有种特殊的魔力,令向来波澜不惊的男人至此都有些难以平静。

    甜点盒旁边,开着免提的手机正躺在那里,而江母的训斥依旧在进行着,明显是气狠了。

    江家二老都是书香门第出生,性格温柔和顺,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和人急眼过。但这一次,自家儿子的行为着实令江母懊恼。

    她这儿子从小就没让人操心,可偏偏一操心就操心了个大的!

    江砚如今28岁,而立之年近在眼前,可偏偏长这么大一个对象都没谈过,单得还真跟路边的流浪狗一样!

    虽说婚姻大事最终还得看孩子自己,可这做家长的哪儿能不急?她也不是说要让江砚立马结婚生子,只求他能谈场恋爱,可别真对男女情爱之事没了念想。

    原本以为自家儿子同意相亲便是勇敢跨出了第一步,却没想到向来乖巧的儿子居然也会玩阴奉阳违这一套。若不是那姑娘向她爸好生吐槽了一番,她爸又转而说给了江父听,江母哪儿能知道自家儿子这迟来的‘叛逆期’?

    江母自个儿对着电话说了半天也不见江砚回复,知道手机那头的儿子是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最后直接挂断了电话,结束了这段无谓的指责。

    客厅骤然清净了不少,过分安静的空间似乎会放大某些感官,那丝丝的香甜在头脑中越发清晰,更像是有糖丝逐渐缠绕在心尖。

    她说她不喜欢吃甜的,他亦是如此。

    下午与她相处的所有细节都历历在目,包括她笑着夸赞他时的眼神和表情,甚至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记得一清二楚。

    江砚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这么喜欢捉弄人,就在他铁心说要放下的时候安排了这场巧遇。

    就像是跳海自尽的人承受着窒息的痛苦,就在即将要解脱的那一刻给予了他一块浮木……

    那究竟是死还是不死?

    视线落在息屏的手机上,像是静止的雕塑终于有了灵魂。只见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下意识地点开了她的头像。

    颜杳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那一条冰冷的线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伺,却又越发勾起别人想要窥探她的欲望。

    一如她这个人。

    十年不见,她似乎比记忆中的样子要更美了些。褪去少女的青涩,画上精致妆容的她将那时的两分妩媚发挥到了极致。

    他不该是会被这些所迷惑心神的人,但偏偏他的目光却无法自拔地被她所吸引。

    所以,一个人会不会在同一个坑上栽倒两次。

    答案是,会。

    而且可能在将来,还会有第三次和无数次。

    夜幕已经降临,男人坐在客厅,安安静静地吃着扮相精致的马卡龙,一个又一个。

    再好吃的甜点都会吃腻,江砚并不爱甜,但却将一整盒的马卡龙都吃了下去,每一口都嚼到烂才咽下。

    十多分钟后,男人看着那空荡荡的盒子,敛在眼帘下的视线格外深沉,思绪开始渐渐发散……

    此时此刻,她会在干什么?

    明天,她又会坐在谁的车上,会遇见谁,会像今天一样对谁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拿起手机,点开消息列表的第一个聊天框——

    江砚:甜点很好吃,谢谢。

    Fox酒吧。

    颜杳坐在吧台,右手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左手轻摇着带冰的威士忌,神情轻淡地听着一旁酒吧主管的工作汇报。

    Fox是五年前颜杳和人合伙开设的,那时她还在国外,只负责金钱投入,两年前,对方转战其他行业,而她则是花钱将对方手中的股份一股脑儿买了下来。

    颜杳的确是不缺钱,手中的资产比自家那位老不死只多不少。但也没人能想象,在国外的那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喧闹暧昧的氛围中,女人坐在角落亦是熠熠生辉,吸引着周围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