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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逢喜事精神爽。

家住城东的老王最近是精神焕发,人也显得年轻许多,走在路上还有熟人与他开玩笑,说是好多白发都变黑了。

其实不只是他,城中大部分人最近都很高兴,恨不得敲锣打鼓以示庆祝。

一直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齐家嫡系最近生了怪病,一病不起,齐家忙于治病,已是许久没有出来找事。

老王在城中开了一家小吃铺,生意异常火热,买的人络绎不绝,经常还没到下午就能卖完,齐家人眼红,天天上门收保护费,他起早贪黑忙活一天,最后手里刚刚盈亏平衡,心里积了不少怨气。

尝试过报官,但官老爷直接不管,好多次准备搬走吧,齐家的走狗在城外又盯得紧,不卖的话那些走狗又要他家打砸。

天天在心里祝齐家暴毙,可惜天不遂人愿,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帮助过他的人不是被齐家打残,就是被毁了声誉。

说起这个齐家,城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怨言,齐家家主是这座城前任城主的大儿子,前任城主一生清清白白,奈何六个儿子都烂泥扶不上墙,特别是这个大儿子,将他们父亲累积的声望消耗得干干净净。

不过现在可能是报应来了,那齐家的病来得蹊跷,好多大夫都没办法,都在传言齐家老爷活不过十五。

有一位大夫和他相识,经常来他这里做客,悄悄告诉他:“鄙人从医三十二载,从未见过如此怪病,除非那些世家出手,否则多半是可以准备后事了。”

边陲小城,天高皇帝远,哪来世家的人给齐家治病,所以在老王心中,那些祸害已经死定了。

他们一死,偌大家族肯定都散了,接下来大伙儿能够安心生活,不用担心齐家人再找事。

卖完最后一个饼,老王关了店门,哼着歌朝着齐家家宅走去,自从齐家闭门谢客后,他每天回家都特意绕一圈,从齐家门口路过。

看到齐家人个个哭丧着脸,他就觉得心情畅快,走路都变得轻快起来,生活充满了希望。

距离齐家越近,散步的人越多,大家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虽然心里都乐开了花,脸上的表情却绷得很紧,怕不小心笑出来。

看热闹的话,齐家下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真笑出来了他们也不好交代,肯定会出来揍人。

与众人的悠闲相比,一名手中提着木箱,形色匆匆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格外突出,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看到中年男子直冲齐家大门,离得最近的老王忍不住道:“这位兄台,请问你是……”

老王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一个侧身,越过老王,走了几步就已经来到齐家大门前。

紧闭的大门被轻松推开,众人还听到了铁器断裂的声音,门内的家丁横行惯了,齐家平常时候也没人敢惹,以至于家丁在看到锁被大力破坏时愣了一段时间。

等到破门者走近他们时,才聚在一起,由声望最高得人出口喝道:“是谁!怎敢妄闯……”

“我乃云游医师,路过贵府,听闻有不治之顽疾,故冒昧拜访。”中年男子言道。

冒昧拜访?

都破坏门锁了还叫冒昧拜访?

家丁们听到此话嗤之以鼻,但那人徒手折断铁器的举动让他们只敢在心中反驳。

刚才说话的家丁当即道:“不必,老爷已经差人去请……”

“咳咳。”

背后传来了咳嗽声,那名家丁没再说下去,他受雇齐家十多年,能够辨认出咳嗽的是大老爷子,也就是家主,故意咳嗽就是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来者皆是客,这位医师先生既然对此感兴趣,就让他进行便是。”齐家家主呵斥完家庭,又客客气气地朝中年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医师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是老夫待客不周,只是家事繁多,不便招待,还往医师先生海涵。”

“此番只为看病而来,繁文缛节大可省略掉,老爷子不必自责。”

中年男子表情如常,齐家家主看着却生出一丝冷意,心里直发怵,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病的人都在后面的寝房内,请往这边来。”

街上看热闹的众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眼看着家丁搀扶着老人,带着那位云游医师走出视线。

云游医师的态度使众人不快,也不觉得他有多大本事,那么多人都束手无策的病,除了世家和太医馆的修士能有办法外,你一个小小郎中还能怎么医。

最后肯定是看诊失败,被人丢出来。